证物台上放着那只致命性爱玩具脖套……严小刀拿起证物仔细端详,心猛然被揪起来,好像被人掐捏着他最脆弱不设防喉头部位提起来,将他悬在半空鞭打撕扯。他有些难以置信,赶忙又跑到冰柜前,这次都顾不上回避和忌讳,将遮遮掩掩白布把撩开,几乎是双眼趴在那饱受创伤已惨不忍睹致命部位,睁大眼在伤口截面上寻觅蛛丝马迹……
那天,严小刀就这样来回往复走有七八趟,他面皮就在鲍局长和薛队注视下缓缓凝结成层坚不可摧铠甲,极力掩饰外露情绪,声音却悄然地含混哽咽,心潮澎湃如江口决堤之水。
他这样对局长汇报:根据颈动脉肌肉和血管破裂方式,要害部位应当是用段极细极薄刀片割破。刀片制作巧妙,嵌在玩具里。
鲍局长深看着他:“所以你也看出是刀片。”
用刀片致命,有几处最合适下手且极难解救部位。是左胸第三根与第四根肋骨之间,二就是颈部大动脉,其次还有骨盆处复杂密集血管以及脑干、颈椎。但那些部位都埋得较深,显然用刀刺更方便,这些位置基本是击必死,当场都难以解救。
户连抽两根烟。
市局衙门判官和夜叉默默地陪着他,仨人并列站成排,齐对着窗外抽烟,这般待遇也没第二个人。
鲍局长心下狐疑,忍不住凑头打探:“你跟麦允良真没什?”
严小刀在心里白局座眼,老头子把年纪当辈子直男,外孙子都有,您老真忒八卦!有些话他是发自肺腑饱含忠诚,坦荡地答道:“有爱人。您别听外面人乱说,让朋友听见,他那个人特别介意,他不高兴。”
薛谦与鲍正威同时盯严小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望天,心有灵犀地没再追问。总之都读过凌先生那份绘声绘色、详细生动口供,大家心知肚明这“爱人”是哪个。
鲍局长又问:“刀片怎进去?”
严小刀说:“这个看似玩具脖套,它作用就好比只动能加速器,并不直接杀人,但是依靠通电后快速震动和开阖,在开到最大频率时瞬间勒紧受害人脖子,将刀片送进去切开血管……”
简老二弄来高档进口稀罕货,
薛谦那副神思就没爽过严小刀,戴上口罩更显出这人眼球转动模式独辟蹊径,两道视线不停剐着严小刀脸。但这人办正事手法还是利索,以白布严严实实盖住容易引起五感不适大面积部位,戴消毒手套小心轻拿地只揭开关键部位,并递上工具。
严小刀都没碰,默默看眼迅速闭上,声音压抑在口罩内:“颈动脉被切割导致破裂大出血,还有什值得可疑?”
他没学过医理,只会凭借经验“阅读”伤口。
鲍正威沉声道:“关键是这人怎把自己割破?”
鲍局长这话当即就让严小刀敏感神经弦“腾”得跳起来,在他脑海之间凌乱舞动——麦先生“怎把自己割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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