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他妈也是中邪,那天晚上,怎料到麦允良那人偏偏出现在那家酒店!”
游景廉:“哪家酒店?”
游灏东:“就是您订长期房间,之前直住那家酒店。”
游景廉:“你干什?”
游灏东咬牙切齿,却又暗暗心虚理亏:“那天晚上干过那个人,那个明星,结果他死,警察现在在抓人,在查谁把人弄死。”
灏东光头上都冒出层青烟,在黑夜里发着光。他就直认为他爸起这个破名字忒不吉利,他爸最近几年素斋吃多,脑子缺油水,许多言行透着古怪和费解,为什取个这难听法号?
游家老子游景廉,已经有几个月就没怎回家住。这人好像突然从某天起就成丧家之犬,有家都不回去,平时要卧在高档六星酒店里醉生梦死,要藏身在寺院庙堂之内拜佛求神。公家分大院不敢回,怕听到官场风声,怕见同事;自家私宅别墅也不敢住,总觉得内心罪孽深重惊魂不安。只有这深宅古庙最适合他住,守着青灯古佛,听着木鱼钟声,才能给那惶恐不安灵魂赋予暂时安抚与慰藉。
据圈内靠谱传说,很多等待伏法大老爷在他们最后段时间里惶惶不可终日,都是这个夹着尾巴失魂落魄状态。
游灏东踏进起居室门槛时,穿皮靴脚毫无顾忌地踏到水泥地上,让黑暗中躺在地铺上人惊跳而起,“啊”得惊呼声,那刻以为……以为终于跑不掉,这是公安局人来铐他,巡视组人来抓他。
“爸,是!”游灏东低声吼道。
游景廉面皮变色:“……那个明星是你弄死?!”
游灏东爆发:“不是,没有!放他走时候,他明明还好着呢,鬼知道怎当晚就死!”
……
游公子是不会自责自己身带罪孽,他也头冤情,不就玩玩,麦允良怎偏偏就死
法号“余孽”这位施主,僵坐在他参禅打坐地铺上,张瘦黄脸极度缺乏往日风采,让人绝对看不出这应当是位在港口招风唤雨封疆大吏,根本不该睡在佛堂庵房这种地方。
其实有些事在机关大院里实属常见,大家不都是歌颂着马列唯物主义,怀揣着毛**思想红宝书,然后将各种坑蒙拐骗“大师”和风水先生奉做家中上宾,常来常往,各保平安。游景廉是常年吃斋,自诩为养生之道,偶尔在推脱不开宴请和社交场合,被迫与肉类“结缘”吃掉它们,回家还要烧香拜佛超度那些被吃掉肉……
然而游灏东认为他爸爸最近段日子沉迷得太过,已经几乎不理朝政,不见菩萨不可终日,睡觉都要抱着佛脚,简直是种病态!
“爸,就是出去惹点是非,需要您帮忙,帮遮过。”游灏东盘腿坐到床铺旁边,又觉着盘着忒难受,不习惯这样憋屈,还是将两腿伸开成公子爷架子。
“爸……您听说过,最近麦允良那个案子吗?”游灏东心里懊丧,垂下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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