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刀那时西装外套是罩在肩膀上,衬衫片血迹,薛谦只要不瞎定看到。他进卧室,扔掉西装再褪掉衬衫,心头隐痛已然超越肋骨与眉骨上破绽伤口疼痛。警察这时候找他,薛队长拎他去警局问话,都是拿着刀刃往他伤口上再划刀,再狠狠给他撒把盐。
他低头撤掉腰封和腰间藏柳叶刀,进警局肯定不能携带这些家伙。
再重新换上身干净衣服,裹上风衣外套,将看得见和看不见全部伤痛藏在衣服之下,不愿意
凌先生确实就能狠到将感情事与筹谋大事分为二,各取所需还互不妨碍,心肠如此冷酷。严小刀十分难过悲凉地看着凌河,点点头:“好,成,去见警察,你想让跟警察交代什?”
凌河无言以对:“……”
严小刀转身就走。
凌河分明是想拉住他解释清楚却站不起来:“……小刀!”
薛大队长已经不请自入站在客厅中央,四面环视这别墅装潢和气度,就跟进朋友家串门样,回生二回熟。
鸡毛掸子。当然,那几个大字也都被抹掉,包括那个割人肺腑“刀”字。
严小刀说:“搬回楼上吗?这太潮湿,对你脚伤不好。”
凌河答:“不用,搬上再搬下麻烦,多住几天怎都能习惯。”
严小刀:“……”
凌河很无所谓地笑,抬手指房间角落:“你看,这地下室还有个独立卫生间,住很方便。”
严小刀从地下室走上来时面色凛冽如冰,面对薛谦丝笑模样都没有:“薛队长要问什,这里谈还是进局子谈?”
薛谦反应故作夸张,眯起眼端详他:“严总今天贵体欠安?不舒服?那咱们其实可以……”
严小刀打断对方:“谢您关心,没什大碍,想谈什就谈。”
薛谦面色也十分不善,口吻轻佻但暗含机锋:“麻烦严总百忙抽空去帮们录个口供,没什要紧,就随便聊聊。”
严小刀这刻对除凌河之外任何其他人都不想给好脸色,冷冷地拿眼扫对方:“薛队长稍等,上楼换件衣服。”
严小刀知道那卫生间脏得要命,从来没人打扫,想不出凌河这样人还能忍。
他又默不作声地俯身下去,察看凌河脚伤痊愈情况,给这人重新换层药膏和绷带。
凌河很想吼严小刀“你这个大妖精快离远点别再来引诱勾引”,恰在这时杨喜峰急步从楼梯跑下来,又怕打扰他二人说悄悄话,顿下,还是低喊道:“大哥,那什,门外有条子找……是说,市局刑警队薛队长找您,好像要问您麦先生那个案子。”
严小刀眉心凛,心情遽然沉下去,沉到底,没想到这节骨眼上有人奔他来。
他心里清二楚,就知道麦允良案子从头至尾是谁设计和手笔,几小时前唇纹缠绵抽丝吻尚带余温,把剑已经悬在他头顶,俩人吵架归吵架,怀疑话说过不少,他还是不敢相信有这天,竟然把他逼到这个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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