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对凌河,永远都比对方心软,他舍不得心里美好形象再被自己亲手给打碎。他这辈子,只有别人对不起他,他没对不起任何人,负心薄幸之事他不做。
严小刀铁青着脸重新上楼,手指,只用含着刀锋视线就将熊二和三娘那俩狗腿子逼退到楼梯之下,任何活物不准上来烦他。他轻轻打开卧室房门,眼风囫囵地扫,眼前切足以让他颗心猛地缩成团,感受到尖锐疼痛。
凌河就静止地躺在床上,没有动,没挪窝,仍然保持他小时前离开时位置和姿势,只是,床上和这人身上,到处都留下强忍过疼痛痕迹……
凌河是从下唇正中流下道细长蜿蜒血线,血线淌过下巴流至脖颈、喉结处。淡淡根红丝在流动中缓缓倾向侧,最终滑入锁骨沟壑,看着并不觉可怕残酷,反而有种独特冷冽美感,非常美。
头黑发全部湿透,洋洋洒洒带着汗水铺在床单上,而几层床单上上下下也已全部浸透。汗水将蜜色皮肤滋养得略微发白,更显出人间盛景般骨瓷质地,美在骨相。
时里,前院园丁动用割草机割十八分钟草坪,后院株大山茶娴静地落掉最后三朵开败残红,海边掠过十二声嘹亮鸽哨,螫手螫脚杨喜峰偷摸上楼四趟在门口张望,脚步声蠢笨得让人无法忽略……而他心口共抽疼七百多下,这个数字实在数不清,放弃去数。
严小刀没等来凌河喊他,更没听见有人喊疼。他已经捏碎三只玻璃杯,捏烂楼下和楼上两个躺椅扶手,自己手指戳木屑倒刺划出裂口。
最后是宽子实在忍不住:“大哥,算,您也别在这自残,能有多大矛盾?哥,上楼哄哄人家,今天这事就过去。”
能有多大矛盾?杨喜峰给宽子使眼色打暗语:“两口子吵这凶,难道他俩谁出轨啦?”
宽子摇头:“肯定不是咱们大哥。”
这也就是凌河,能将受刑副凄惨相都拿捏得如此动人。只是在平静安详神态中,更令人震撼心痛于那与外表决然迥异坚忍与烈性。
严小刀大步走上前去,躬身弯下腰瞅着这个人,想抱都不知从何处下手,凌河眼神疲倦而冰冷,甚至连怨怒也瞧不出,忍疼也是忍得累坏。严小刀只与对方对视眼,彼此都无话可说。他转向这人脚,坐到床边轻轻抬起凌河条腿,不得不再捏住脚骨,用力将脱臼位置再掰回来。
他背身听到身后是从胸腔子里撕咬出“嗯”声,然后是漫长绵长口气。他知道特别疼。
他干这事手法确实不熟练,刚才下手太糙太重。这事要是由姓裴来做,定极为擅长,裴逸那个神经病大变态拆分人骨将人大卸
峰峰点头:“对哦,咱老大最靠得住,可是那位都没出过门,咱们天天盯着,你说他咋出轨?”
……
这种事,最终还是严小刀妥协。
因为他心软。
他也有点后悔,折腾凌河就是拿刀削自己肉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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