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刀伸臂用修长三指上张牌,只用拇指搓牌面,潇洒地往桌上丢,同时另手似乎在桌下轻轻震,面前溜牌就“啪”地推牌。
简铭爵惊呼:“哎呀,万字‘气贯通’,清色这在规矩里是二十四番!”
麦允良见缝插针地殷勤为几位斟茶,眼带真诚讨好之意,对严小刀说:“在们那里,这是四万港币大手牌严先生!您还是自摸。”
严小刀咧开嘴笑出口俊朗白牙,笑模笑样望着游灏东,刀爷好歹比你年长两岁,吃饭走路都比你多。你游公子十五六岁那年纪还在学校里念书时候,刀爷就出来混社会。书念不好,肚里没什墨水,牌还是很会摸!
而且,严小刀不怕开赌局。为什?因为他永远还有后招:打。万赌不赢再来硬。
严小刀半笑不笑瞟眼姓游,那人连拆几个万字、条字,就知他是要和筒字。另外两人恐怕也看出来,谁让你上停那早!
游灏东手心发虚,在盘算换不换牌。
他正犹豫时就不巧抓来个三筒,手指逡巡片刻将二筒丢出,换牌。
严小刀笑笑,紧接着原摸原打,故意将自己摸到筒大饼子递到游灏东面前。
游公子气得眼球爆出白光,已知此局不妙,他想要三筒指不定被压在哪处牌墙里。
黑云。
麦允良抓牌、出牌动作皆是润物细无声,骨牌磕在桌上都尽量不出声,分明就是很会打牌,却拼命稀释自己在桌上存在感,甘当个酱油党。
每人还都有每人在牌桌上习惯性小动作。
简老二喜欢脚底下压节拍,条大长腿不知伸到哪个桌下,用皮鞋轻轻打着拍子。
麦允良是口观鼻鼻观心,自己心里压抑紧张,双掌不由自主十指交叉放在嘴边,做成个祈祷表情姿势。
游灏东明白自己还是轻敌。
如果
丢这张没用筒字,严小刀不动声色地上停,而且手里藏副气贯通花色,旁人看不出来。
他是“向听”,就单钓张五万。
游灏东在犹豫两个万字里打哪张,又去看四家打出熟张,发现既没五万也没九万,两张都他妈是炮牌,捏在手里想要捏碎它们。
游灏东耗很久时间,耗到简铭爵敲桌,心横丢出九万。
他见严小刀岿然未动,蓦地松口气。
游灏东双臂抱握,古铜色脑门上仿佛卷起三重雷云纹,时不时捏下眉心和太阳穴,看就是紧张。
而严小刀是个钢琴手,身形随意,只将左手搭在桌上,五根指头无声地快速来回敲击桌面……
即便严总手指长得再好看,也敲得他上家游公子很烦躁,游灏东盯着严小刀手很不爽,几乎走神。
游灏东迅速门前清,眼前马平川,心情稍微舒畅,再吃麦允良个条字,就顺利上停,这时身体慢慢向后靠去,志在必得。
然而他上停之后却不上牌,条筒万字在各家手下轮流转,就是不给他想要四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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