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浪自行止身后扑来,他只愣愣看着自己空无物掌心,呆怔着被大浪埋过。
在海浪之中,他听不见雷声,但每道电闪却像把割裂时空利刃,将那些于沈璃有关记忆从他脑海里血淋淋剖出,那些或喜或怒画面,此时都成折磨他刀,遍又遍,在他心上拉下无数口子,淌出鲜血,任由他如何慌乱想将它们全部攥紧,捂死,还是有血从犄角旮旯里流出,然后像昨天碎掉那个茶杯,淌得他心上片狼藉,让人不知所措,无从收拾。
沈璃,沈璃……你当真本事。
他恍然记起不久之前,沈璃还在调侃他,说自从遇见他之后,她便重伤不断,迟早有天,会被他害得丢掉性命。他是怎回答?他好似说……要赔她条命。沈璃这是要让他兑现承诺啊。
行止唇角倏地勾出抹轻笑。海浪过后,行止浑身湿透,他抬手臂,指尖轻触刚扑过他海浪,白光闪,天空之中雷云骤然又低许多,气温更低,行止微启唇,随着他轻声呢喃出个“扩”字,海天之间宛如被道极寒光扫过,不过片刻,千里之外海已凝成冰块。
敌人口中呼唤,他使用是止水术。而据卑职所知,这天上天下,唯有行止神君尚懂此术。卑职并非怀疑神君,只是……”
“止水术?”行止侧头扫魔界使者眼,“他们使必定不算是止水术。”言罢,没有更多解释,他转身离开。
去下界路上,行止心想,即便是前不久,他还在琢磨,沈璃这样或许会成为麻烦存在,不如消失掉好,可却不曾想,她竟真会如此轻易便消失掉,更不曾想,当他真正消失之后,对他来说却是如此令人心空茫然。
祥云驾于脚底,不过转瞬间便行至人界。天帝说得没错,他贵为神明,身系天下,此生早已不属于他自己,他该护三界苍生,该以大局为重,他有那多“不行”、“不能”、“不可以”……
海上云正低,风起浪涌,正是,bao雨将至之时,行止立于东海之上,静看下方翻天巨浪,细听头顶雷声轰鸣,而世界与他而言却那般寂静。
行止立在波浪起伏海面上,只是此时他脚下踏着却是坚|硬如青石板地冰面。
海
“沈璃。”他声轻唤,吐出这个名字,心头被攥紧伤口像被忽然撕开样,灌进刺骨寒风,他举目四望,欲寻人身影,可茫茫天际浩浩沧海,哪里寻得到。
霹雳划过,霎时,bao雨倾盆,天与海之间唯有行止白衣长立,电闪雷鸣,穿过行止身体,神明之身何惧区区雷击,然而他却在这瞬间光影转换之中,在那震聋发聩雷声之后,恍然看见个人影在巨浪中挣扎,她伸出手,痛苦向他求救:“行……唔……行止……”
巨浪埋过她头顶。
行止瞳孔缩,什也没想,几乎是本能就冲下去,他伸手捞,只捉住把从指缝中流走海水……
是幻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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