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去触碰墙上
海报，指尖刚刚接触海报边缘，海报就消失
。各色雾气从墙上散逸，瞬间充斥着这个小小空间。不知何处涌来风渐渐越来越强烈，花瓣与雾气统统被搅动，形成巨大漩涡。秦戈和谢子京站在漩涡之中，摇摇晃晃。
秦戈想安慰谢子京，想告诉他
切很快就会结束。他可能会在生理和精神上感到强烈痛苦，毕竟这些东西陪伴他太久太久，可是等到他彻底苏醒，痛苦就会和这些记忆样消失，像冰融化在河水里，像河水投入汪洋，不会再引起丝涟漪。
还未开口，他却被谢子京紧紧抱住。强烈不安让少年捕捉到危机感，他惊恐地看着秦戈，张开口时发出，却是秦戈已经完全熟悉低哑嗓音：秦戈——
他也消失。
疯狂涌动雾气在狭小空间里卷动切可以卷动物体，书柜、衣柜、书桌、墙边自行车和床铺，所有切都粉碎。房间摇摇欲坠，但却顽固地不肯崩裂。
魂瞬间。他匆匆把这本书收进自己怀里，书像落入水中样，潜入他身体。
然后便是那几个小摆件，秦戈把熊猫、沙猫和狼人攥在手里，看它们碎裂崩溃，成为细小粉尘，被自己身体吸收。
抽屉这回也能轻易拉开。他拿起谢子京照片，忍不住亲吻照片上根本没看镜头年轻哨兵。
他在看自己，他那个时候就注视着自己。秦戈心想，自己知道得太迟，要是早些就好……如果早些，至少现在不会这
恐惧。
照片在他唇下碎裂，细雪样碎片落进他湿润泛红眼睛里。
尖锐无形物体掺夹在旋风之中，划破秦戈皮肤。他是不会感到痛。比躯体疼痛更深远东西在往他身体里钻，在他脑袋里敲打、扎根。他顶着旋风，走向那扇透着白光小窗户.
雨越来越大。章晓浑身上下被淋得精湿，澎湃精神体力量正在这片无垠废墟上蔓延，只灵巧活泼小兽奋起四蹄奔走，在它踏过每处地方，腥臭积水不再涌动，地面却微微颤抖。
章晓直注视着远处那间小房子。方方正正，是避难所，也是牢笼。
谢子京直呆在房子里，只要他不愿意，他就不需要进入废墟。他“海域”遭到破坏，但生活仍旧如往常，只要他不离开避难所，切都是足够平静美好。
被人强行拉回废墟之中，这感觉永远不可能好受。
第三个抽屉是那束花。秦戈把它拿起来时候，花束忽然颤动着，所有花瓣瞬间抖落，在无风房间里飞扬起来。
他听见谢子京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些东西……全都会消失吗？”
“嗯。”秦戈回答，“房子是不存在，依赖着房子东西也会全部消失。”
谢子京用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声音，斩钉截铁地说：“不，不会全部消失。”
“
知道……也许吧。”秦戈低声回答，“……所以，先帮你记住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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