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理现场和往行李箱里灌水泥
时候，谢绍谦跟他说应当装作去寻找父母，最好去派出所报案，好让失踪显得更真实些。泼天大雨当时仍未停，王铮仍旧装成
个臃肿胖子回到家中。卸下伪装之后，他套着黑雨衣出门，在福兴三村附近转
好几圈，还问几个人派出所应该怎
走。没人给他好脸色，王铮最后才来到危机办，见到雷迟。
“你动手时候，没有后悔过吗？”小刘忍不住问。
王铮呆片刻，脸上又开始抽动。他声音极低极低，几乎听不见。
“割
妈喉咙时候她痛醒……她已经不能说话，但知道她讲什……她说铮铮，妈妈痛……”王铮剧烈地发起抖来，“边哭，边切……也不想……也很难过……”
雷迟抓抓脑袋，冷漠地盯着颤抖王铮，起身离开审讯室，让另个人来接替他。
为让王铮更方便下手，谢绍谦举起电饭煲，砸晕两个老人。
“……然后就戴上耳机，用菜刀做事。”王铮没有抬头，他垂首抵着双手，声音喑哑低沉，“很难切……手上力气不够，谢绍谦不肯帮，他说杀人他不行。就全都自己做。煮时候他也不肯帮，他还说太臭，所以跑到外面。”
切分和烹煮整整花天时间。王铮累得瘫在满地血泊之中，他耳机就是那时候沾上血。
雷迟直起腰：“为什要戴着耳机？”
王铮：“……要冷静。它能让冷静。”
期储蓄账户密码。
“跟他们说，只要把退休金和存款密码告诉，就放他们。”
小刘：“你父母信吗？”
王铮忽然静片刻。
他脸在灯光下显出瞬间古怪扭动。
办公室里烟雾缭绕，他拨开雾气，走出危机办办公大楼。在院子里透气时候，他看到办公楼侧门边上钻出个毛绒绒小脑袋。
几乎就在瞬间，雷迟下来精神。
那是只小猫，大耳朵大眼睛，正盯着他
雷迟：“你妈求你时候你是不是已经不想杀人？”
王铮：“不知道……还是想，就是……就是不太敢。”
回忆起当天事情，他终于显得慌乱不安。
雷迟：“所以你戴上耳机是为可以更冷静地下手？”
王铮：“不做不行。如果把爸妈放走，他们不会放过。”
“……爸不信，但妈信。”他抽搐下，声音有些变，“妈说铮铮，妈妈信你，你不要害妈妈。”
雷迟和小刘飞快对视眼：王铮在动摇。
“她还哭。”王铮又开始喘气，“……原本很少见她哭。可她后来常常哭，尤其在知道感染病毒之后。”
小刘又问：“你当时想什？你最后还是动手，谢绍谦做什？”
“谢绍谦就在屋子里，他催快点。”王铮低下头，大口大口地喘气。他泪腺已经遭到病毒侵蚀，流泪哭泣对他来说是件十分艰难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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