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咽两颗抑制剂之后,他焦躁和蠢动得到缓解。
无形牢固纱帐包裹他,把他隔绝在炽热空气和物质之外,外界所有动静仿佛都减弱。秦戈坐在沙发上发呆。抑制剂短暂副作用在他身上表现为短时间倦怠和反应迟钝。他感到安全,但同时也觉得不舍:被炽热所包围确实让人害怕,但他又很好奇。
好奇化作他不乐意承认期冀:被某个人信息素完全吸引,被动物本能完全支配——他没有这样经验,现在仿佛在深渊边缘摇摇欲坠。深渊对他伸出诱惑蔓藤,他害怕坠入之后不得脱身。
“你发什呆?”谢子京给他拿来罐红牛,顺着秦戈视线看向白墙。这房子陈设极其简单,谢子京租用时是什样,现在仍然是什样,客厅除沙发与茶几再无他物,只有吃火锅
谢子京掏出钥匙。
模样钥匙环,环上是个手掌大小软胶兔子头。
秦戈:“……”
谢子京:“买送,两个包邮。”
软胶兔子头随着他开锁动作晃晃。秦戈盯着看会儿,心想你根本不喜欢兔子吧,完全不像好吗。
区门口时候,身都是木茱萸花金色碎屑。
他瘫在路边,颗心怦怦跳个不停,连太阳穴里血管也在蹦蹦地干扰他心神。
毕凡最后瞬眼神,唐错忘不。那是清醒且绝望哀求。
他不能确定毕凡当时是否神智正常,但自己既然知道两个人都不对劲,就不能坐视不理,尤其毕行还是中学教师,随时有可能危及他学生。唐错草草抹干额头汗,掏出手机打算把这件事告知秦戈等人。
但手机屏幕上是蛛网状裂纹。原来它摔坏,已经无法开机.
他平日天蹦不出十句话,心里倒是时时刻刻在举行辩论大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此时此刻想法自然也没有说出口,但谢子京却仿佛能听到似,转身冲他举起兔子:“乍看不像,但看久越来越像,都很可爱。”
秦戈:“……好吧,你买,你说什就是什。”
谢子京冲他笑,待他进入之后关门。
隔绝室外气流,室内空气顿时变得沉重起来。秦戈在玄关低头换鞋,只觉得自己脖子都酸:谢子京气息鲜明地充斥在这个空间里,无处不在,无孔不入,它就是空气本身,切物质本身。
趁着谢子京不注意,秦戈从包里掏出抑制剂。他现在已经养成随身携带抑制剂习惯。
“唐错没回复。”谢子京看着手机说。
他询问唐错是否已经安全离开,但直到他和秦戈回到自己家中,群里并未收到任何回应。
秦戈站在门口等他开门,谢子京本想给唐错打电话,想想又觉得唐错这大个人肯定不会出问题,还是自己这边比较重要,于是将手机揣回兜中。
“不是给你钥匙吗?”谢子京说,“缀个狮子头那把。”
“谁会整天把那种傻乎乎玩意儿带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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