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瘦削男子,肖衢只觉陌生至极。
经理在旁遍遍地哄:“快叫肖先生。”
成顷似懂非懂,茫然地出声:“肖,肖先生。”
肖衢眼中灰暗,“安心养伤,有什需要及时找。”
死里逃生人总是格外珍惜生命,好似生死之外,切都是微不足道小事。成顷从经理处得知,自己因为反抗客人,被打至重伤,连医生都说活不,后来却奇迹般地醒过来,然后主动跟肖先生,之后又因预后综合征昏迷,成植物人,现在能够醒来,堪称第二次奇迹。
那种熟悉、亲昵、怀念感觉没有,正在安睡青年精致漂亮,苍白得恰到好处,于他而言,却只是个寻常陌生人。
他没有试着叫醒成顷,看看挂着军礼服,几乎是以逃离方式离开别墅。
整日,都过得心不在焉,直到管家打来电话,惊慌失措地说:“肖先生,成少爷出事!”
成顷陷入昏迷,被送入重症监护室。
说来古怪,他时常将成顷当做盛羽,此时却再也找不到那种心情。
在成顷无故昏迷第三天,医院终于查出他病因——重症预后综合征。
他始终没有醒来,生命体征却直是稳定。
肖衢给他安排最专业护理团队,却很少亲自去看他,也再未去过花拾。
热闹个月别墅再次冷清下去,肖衢支走管家与侍者,偶尔去待上晚上,试图再次在主卧里梦见盛羽。
但总是长夜无梦,安睡到天明。
这些发生在自己身上事,听上去却像别人故事。成顷坐在床头,独自消化很久。
比起死亡,与客人打架、被肖先生豢养,好像都成平淡小事。他轻轻抱住膝盖,庆幸自己活下来。
但那位肖先生,却几乎没来探望过他。
快要出院时候,他认真思考过个问题——将来是继续当肖先生金丝雀,还是坦坦荡荡走自己人
成顷没有亲戚,他承担所有费用,花拾经理不住向他道谢,他什也没说。
日子突然回到过去轨道,没有成顷,更没有盛羽,陪着他只剩下相框里老照片。
再也没有梦到过盛羽,可也再没有做过噩梦。
半年后,成顷醒来,身体非常虚弱,丧失被打致重伤之后所有记忆。
肖衢站在他面前,经理抱着他痛哭流涕,他渐渐明白,自己捡回条命。
那日醒来,他头痛欲裂,抬手,竟然抹满手泪。梦里情绪撞进现实,心像被撕裂成千万片,随着盛羽消逝而跌落无踪。
盛羽终于来见他,告诉他“爱你”,告诉他“再见”。
八年前他们来不及说爱,也来不及道别,如今切都画上休止符。
他从床上起身,摇摇欲坠,几乎没注意到睡在旁成顷。这个梦预示着结束,明明是与过往无异早晨,有什东西却不样。
推门离开之前,他看看成顷,心跳忽地滞,怅然若失之感铺天盖地般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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