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特再次在心里感叹:早该猜到,早该猜到,除拥有贵族血统显赫家族继承人,谁还能有这样自内而外非凡气度?
他站起身,对蓝廷装模作样地行礼,说道:“没有想到阁下就是奥莱国蓝氏集团继承人,以前真是怠慢,还望海涵。”
蓝廷微感诧异,目光飞快地在对面三个审判官脸上掠过。然后他笑起来,这给他本来倔强脸上平添几分纯真和爽利。他略显傲慢地斜睨着劳特,说:“不用客气。”
劳特被噎下。他本来想蓝廷会坚决否认,他定会趁机好好取笑对方,给犯人个沉重打击。没想到蓝廷坦率得可恨,那副神气像是在大度地原谅曾经冒犯过自己仆人,令他准备好话都没有派上用场。时间竟忘该说些什,隔好会才好像刚想起那把
至少也要让他向们投降,这对打击敌人士气鼓舞军将士大有裨益。要是他不合作——”劳特耸耸肩,“那就只好枪毙。”
“当然,当然。”霍维斯说。然后吩咐那个穿着侍卫官服饰小奴隶,“去拿点酒,好好喝杯。”
“霍维斯真是嗜酒如命啊。”莫顿淡淡地说,“听说酒精有助于缓解紧张情绪。”
霍维斯摇摇头,煞有介事地说:“你错,是缓解激动情绪。哈哈,哈哈。”
不大会工夫,门口传来脚铐拖地哗啦声,蓝廷缓缓走进来。
这是他从未到过地方,间很宽敞审讯室,午后温暖阳光,透过大落地窗洋洋洒洒照进来,让很长时间没有充分享受自由蓝廷不由自主深深地吸口气,流露出些许渴望神情。他眯着眼睛,对着阳光足足有半分钟,这才转过头来注意审讯室情形。
劳特坐在大办公桌后,左右坐着霍维斯和莫顿,副三堂会审架势。劳特面容阴鸷,霍维斯懒洋洋地斜靠着,莫顿毫无表情。他们对面,孤零零地摆着把椅子,看样子是给自己留。椅子前什都没有,这样能给犯人种孤立无援感觉,而且举动都能被审讯者看得清二楚,无所遁形。
蓝廷打量着他们,他们也在打量他。蓝廷神态自若地站在那里,没有因为所有人注视而感到丝窘迫,甚至连眉梢都没有动下。双眸闪亮,隐含几分轻蔑,腰身挺拔修长。这个年轻人无论在哪里,都能成为注目焦点,好像所有阳光都集中到他身上样。
任何人被关进监狱进两个月,都会显得精神萎顿。糟糕环境、劣质食物、有限清水、逼仄空间、难以排解寂寞,这切足以打压个人精神意志,就算不会屈服投降,也会懒散拖沓。折磨,折磨,所谓折磨,重点不在于“折”,而在于“磨”,它丝丝地、分分地、寸寸地,毁灭人身体,摧残人意志,让人在浑然不觉中,已然败涂地。
但蓝廷没有,他笔直地站着,像柄出鞘利剑。甚至因为周围脏污腌臜不堪入目,而显得更加卓尔不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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