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到,又是万灵归日子。
宫里早早就打下来槐花桂花,开始蒸制糕点状香烛。
越亦晚度颇为好奇这些糕饼味道,然而去御膳房各个厨子伙夫都脸警惕,显然是怕他真吃上口祭品。
花朵清甜香气和栗子粉活在起,蒸起来隔着三宫六院都能闻着香味,更奇妙是那好些花糕里头还加蜂蜜或者牛乳,真是让
花慕之动作停几秒,转头看向他道:“你希望见她,还是不要见她?”
“不见。”越亦晚简短道。
“因为讨厌和恐惧吗。”
“不,是因为……还没有长大。”他放下筷子,侧头望向他。
心智还不够成熟和稳定,在她面前还是会无可避免变成那个小男孩。
爱和恨,遗憾与怀念,期待与恐惧,几乎什东西都总是糅杂在起,想去触碰那明亮面,又必然会看到随之而来黑暗。
“不能否认还很爱她。”越亦晚忽然笑起来:“哪怕十几年没有见,哪怕她伤害过们家人,这种爱,是在血缘和本能深处镌刻东西。”
只是个小男孩在想念妈妈而已。
与陈叶华这个人,其实也并没有太大关系。
花慕之原本坐在他对面,此时也没办法再坐稳,直接起身端着盘子坐到他身边。
花慕之望着他,忽然很想开口唤声那个乳名。
小啾。
听起来像只圆滚滚小麻雀,可爱机灵又有些娇憨。
他很想抱着他,把这两个音节再轻声念出来。
他定定眼神,把汤碗放在越亦晚手边。
她笑,哭,流泪,自己心也会被跟着牵动。
“如果经历事情再多点,姿态更坚定点,”越亦晚慢慢道:“会和她好好谈谈。”
花慕之听到这里,心里松口气,把先前顾虑和不安都放下来。
他没有想到过,平日里爱撒娇爱胡闹晚晚,会有这理智和冷静面。
甚至到能看明白心里所有情绪和感情。
“不知道怎安慰你。”他把凳子拉近他,两人肩并着肩,抬手就可以抱着彼此。
“但是挨得近点,也许也能让你安心很多。”
“不过话又说回来,”越亦晚把玩着银筷道:“这次结婚太高调,好几个频道都有回放和报道,她应该知道才对。”
“总觉得,她会过来找。”
为图谋名利也好,试图再续亲情也好,总归是按捺不住。
“不管你选择是怎样,都愿意陪你去面对。”
越亦晚低头喝口,想想道:“最后次见她,是十三岁,现在算起来,有十二年没有见过面。”
母亲面容在心里已经越来越模糊,可能连幻想她现在样子,都有些不知道该如和描摹。
“人感情,和人本身,是颇为复杂东西。”他抬起头道:“在谈论感情时候,会渴望纯粹和唯,爱也好,恨也好,最好都是直接又简单。”
可问题在于,世间纯粹东西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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