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逸。沈南逸。
那时沈南逸也说,在。
如今法扎经典依然响于耳畔,到底是另幅光景。这个春天温暖得不像话,也明媚得不可描述。
魏北还浸在“失去”与“接受”伤痛里,沈南逸点根烟,抽两口,再递到魏北唇边。
“生离死别,不用太难过。”沈南逸说,“他们本应该走。”
沈南逸说,不要回头看。
魏囡也不知有没有听懂,她莫名感觉内心敞亮起来。她知道失去父亲与奶奶,却对死亡认知不够深刻。但她还有哥哥,魏囡想着,仿佛更有动力。
她没回头,当真没有回头看下。小姑娘脚下生风般,朝着前方跑去。沈南逸和魏北就站在原地看着她,看她越过校门,穿入林荫道,好似奔往不是教学楼,是另种开阔与自由。
即便魏囡如今不能体味。
送走魏囡,沈南逸亲自开车送魏北回去。路上畅通无阻,魏北降下车窗,趴着窗沿。春末微风吹拂,撩开魏北头发,露出他光洁额头。眉目俊秀,眼神没有着落地四处游荡。
沈南逸说不要怕,照顾你。
七个字,不过铢两分寸。魏北反复嚼味,始终觉得这里面漏句,或藏着另外三个字。这话裹在喉间难以下咽,后知后觉,他竟觉得是情逾骨肉,爱意浓烈。
他忽然知沈南逸那份不曾宣之于口感情,以至魏北往后每每想起,总易让心脏浸泡汁水儿,又酸又甜。
那天葬礼结束后,两人送囡囡回学校。下车前魏囡向魏北保证,以后定次次考第。不让哥哥操心,她要做三好生给哥哥长脸。
小姑娘眼睛红红,鼻尖也红,脸颊被袖口揉得有点破皮,看来脆弱又倔强。她今年虚岁十二,她知道从此以后只有哥哥。
当初沈南逸在知晓魏囡存在后,顺藤摸瓜地调查魏北身世。不仅有混账父亲,还有患老年痴呆奶奶
沈南逸打开车载音乐,是音乐剧法扎。魏北偏爱法扎胜过德扎,浪漫挣扎。歌词里反抗与斗争曾似针兴奋剂,灌入他们欲血里。
那次是在家里二楼影厅,魏北抱着沈南逸叫得快活。
以音乐剧中时而宏大缱绻,时而激烈紧张音乐做背景,沈南逸紧紧箍着魏北,他咬在对方喉结上,亲吻落得又狠又缠绵。
男人好似发疯,魏北也让欲望烧昏头,舒服得眼里生雾。
他抓着沈南逸后背,窗外大雨嘈嘈下。窗帘紧闭,家庭影院内光线昏黑。感官无限放大,仿佛稍不留神便会迷失。于是魏北叫着沈南逸名字,舒服又迷茫地叫他。
魏囡再也不想失去。
魏北刚想说什,沈南逸却蹲下身,方便魏囡与他平视。
不用考第,沈南逸说,喜欢什就学什,按照你喜好来。
沈南逸用手揉揉魏囡头发,再扳着她肩膀转个圈,背对两人。沈南逸按着魏囡背心,轻轻将她向前推步。
男人不再说话,站起身。魏囡想回头,却听见魏北在后面说,快去上学,别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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