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白岳信步走进花园时,眼瞧见沈南逸,而惊讶多过重逢喜悦。男人已太成熟,和记忆中青涩少年不断重叠。沈南逸肩膀宽阔厚实,头发扎在脑后,正半蹲在棵玉兰树下弄营养液。
察觉身后有人,沈南逸微侧头——在此之前,应该说曾经他幻想过无数次,如果晏白岳回来,他们会以怎样方式、姿态去迎接彼此——而现在平静得很,沈南逸认出他。怎可能认不出,那是他少年时求而不得爱人,化成灰都认得那张脸。
可他们出奇得平静。
在这个午后,近十七年不曾相见旧爱们,平平淡淡地互相
沈南逸没说话。
沈怀又说:“也不希望你俩见面,对彼此都不是什好事。不过感觉白岳有事要跟你商量,他明天飞锦官城。”
“这周不是要去京城。”沈南逸似笑非笑地问句。
沈怀似被戳到痛处,挂电话。
晏白岳要见面,沈南逸也没想到。不过挺正常,人是这样。遗弃者总比被放弃人容易看开,多年后也能若无其事地回来。
自从第声春雷降临,今年雨水仍旧充沛。早晨天阴,这会儿开始落雨。锦官城春夏潮湿,空气里总黏附着层水汽。
雨帘在城市间穿针引线,车轮压过水滩,溅起不止污泥还有行人数声尖叫。方言骂街特得劲儿,而锦官城人们又仿佛从不会记仇。
眼前红灯跳绿,众人便谈笑风生地涌往下个地点。那世间地鸡毛,就如过眼愁绪般消散。
锦官城总是吵吵嚷嚷,人类、动物、建筑、光影,堆砌在这个平面上。他们杂乱无章,却秩序和谐。
每天都有故事在这里结束、开始,抑或重新相遇。
沈南逸没什波动,要他搞什旧情复燃戏码未免太俗气。更何况,晏白岳不是这种人。那人走就走,真真是挥衣袖,潇洒地迈进广大天地间。
若说沈南逸至今还能对晏白岳有什友人以上欣赏,唯剩那点自在逍遥洒脱。当年吸引他,亦是如此。
而沈怀却始终认为,风流成性、恶得坦荡沈南逸真要兴致上头,铁定做得出夺人所爱,插足婚姻事。
他相信晏白岳,但他不信沈南逸。
见面地点定在郊区沈家。大门轻掩,示意来客进出自便。
沈南逸没想过晏白岳会回来。这人去北欧十几年,后来举家移民。年少时晏白岳,在沈南逸心里无疑是深刻且清晰。或许随时间流逝,那人笑起来眼睛弧度,嘴唇柔软,声音清亮,已不太记得。
而晏白岳浑身通透气质,无人可复制。当年最吸引沈南逸地方,就是这个。
完成杂志拍摄,沈南逸难得给沈怀拨电话。他问沈怀信息是什意思,对方回答:白岳问你在哪个城市。他想跟你见见。
“没必要,”沈南逸说,“没时间。”
沈怀冷笑,“也觉得没必要,毕竟白岳结婚十几年,和他老公好得很。说他还跟年轻那阵样念旧情,也不想想你领不领这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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