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能忘却,也没有遗忘能力。他甚至记起沈南逸吻他触感,那湿滑、黏腻,津液顺着嘴角不断下淌,完全控制不住。
真冷。
魏北蜷缩在沙发上,裹紧围巾。连续多日没休息好,已懒得再起身。
从前怎未曾发觉,锦官城初冬真冷。
十
魏北提着行李箱,回到熟悉城市他才发现,原来要回去地方已经变。
他不用再深夜打车回郊外;不用在半夜推开浴室门时,犹豫里面有没有陌生人;他不必因第二天要给陌生人煮早餐而生烦;也不必再听由那个人命令,让他睡主卧就不能睡客房。
大床,对。其实那张大床魏北挺喜欢,从床架、床垫到床单,他都很喜欢。沈南逸挑剔得很,家居用品律只要最舒适。
呆几年还真不好,魏北自嘲地笑,由奢入俭真他妈难。
租房距离医院不远,二套,不大不小,住个人刚好。房租不算贵,房东是个年轻男人。最近跑在外地工作,直没回来。
事儿,真。这好事啊,提前造势。宣传费还省大笔,回头加你片酬上,”王克奇插科打诨地开玩笑,笑阵子,他又恢复严肃,轻声说,“流言蜚语是最不必放在心上东西,你肯定知道,也经历过。”
“这次无非是话题热点,很快又会消退。而很多人,他们要根本不是‘真实情况’,他们只愿看到自己想看,只愿听信他们喜闻乐见。哪怕明明这个事费丁点逻辑去思考,就知道不可能,有些人也不愿相信。”
“你永远不可能改变讨厌你人,也永远不可能叫醒捂住耳朵人。”
“从这次开始,你才算真正走到大众面前。”
魏北点头,应。
两人只有交换钥匙那天见面,这久还真没碰上。
家里空荡荡,走两月没人清理。魏北累得不行,将行李箱扔在客厅,躺于沙发上不愿动。
没开灯,四周漆黑。窗外透着大厦霓虹闪烁,室内有些亮度,阴影倒在地上。
魏北忽然抬手臂,紧紧地压在眼睛上。空调没开,家里寒气逼人。客厅挂钟走动声音分外清晰,格格地擦着走。像心跳。
脑子里记忆呼啸而来,完全不受控制,魏北开始大口呼气,努力缓解难受。那些片段过于精确,以至于沈南逸来探班那天某个动作、身上香水味、领带是条纹、皮鞋是什牌子,魏北都记得清二楚。
王克奇又说,真正艰难还在后面。当你被迫走上个位置时,始终记得自己该干什,别犯糊涂,也别在意他人评价。就当做是堂课,挺好。
社会作用,大多时候是“再教育”。
结束天山北麓拍摄工作,已十月中旬。此时日历上写着立冬刚过,真正冬天来。
锦官城远没到下雪之时,阵雨集中在深夜。树叶吹得满天飞,怕冷人已裹上围巾。狂风穿插在车流间,猛地撞上挡风玻璃,依然昂头顺着车顶继续走。
寒意傲得很,天不怕地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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