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太久，嗓子发疼。魏北忽然轻声问：“你以后要和辛博欧
直长住，是不是。他说你们不是签合约那种。”
沈南逸淡淡道：“你认为呢。”
魏北：“挺配
，你也四十好几，该定下
。辛博欧这人挺好，可以处得长久点。”
沈南逸吐出最后口烟，他深深地、深深地看眼魏北。声音沉得很，好似前面缀声叹息，又像是幻听。
良久，沈南逸说：“嗯，听你。”
“
知道今年合约终止。”
沈南逸看着他，没再说话。
魏北就停下脚步，后知后觉地，大片大片酸意涌上来。可他掩饰得很好，他认真地看着沈南逸，毫不在乎。
“您不用担心，会从近期开始找房子。”
这次沈南逸没阻止，点点头。
他说：“第四年，快满第五年。”
沈南逸说：“也是，都这
久。”
魏北沉默不语。
沈南逸又说：“以前给你说话，你都记得吧。”
魏北：“记得。”
息低喘。胸膛靠着胸膛，心跳贴着心跳。
后来魏北晕乎乎地睡着，沈南逸没抵住困意也跟着睡。
再转醒时，夕阳西垂。魏北睁开眼，沈南逸靠着床头没有起身。男人手中夹着烟，另只手拿着书。魏北伸个懒腰，问他晚餐吃什。
沈南逸说，听你。
夕阳很好，醉得有似美人颜，似红透石榴，似上品玛瑙。
“您就没有其他话想说吗。”
“祝你年少有为。”
那是第次，魏北不希望沈南逸从口中讲出“听你”三个字。那是第次，魏北觉得原来“年少有为”这样祝福可以叫人感触绝望。
那也是第次，魏北内心轰然倒塌，他直觉完。他不敢面对，直逃避，认为自己不配拥有
魏北说：“那您看什时候搬出去合适。”
沈南逸：“博欧半个月后回来。”
魏北笑，“知道。”
故事结局就该是好聚好散。谁也别吵，谁也不闹，魏北觉得自己是大人，他也要体面。
气氛有点沉默，他们接着走段。飞蛾在灯泡下乱撞，撞得哐哐直响，夜里听来十分刺耳。
沈南逸：“那今天给你讲话，你肯定也记得。”
魏北：“会记得。”
沈南逸看他眼，“知道你不会忘。”
那眼，魏北差点以为沈南逸已发觉什。他揣在兜里双手紧紧握起，半晌才说：“南哥，你有什话可以直说。”
“你今年二十四，魏北。”
锅里腾起热热水汽，晕染天边晚霞。人这生能记住，无非是几个片段罢。此时沈南逸正帮他清洗蔬菜，魏北想，他会记住这瞬间。
这天晚餐后，沈南逸带着魏北出门散步，别墅区空气格外清新。夏末不热，夜色降临时有些微寒凉。
他们走很远，再走回来时，路灯都亮。天上微星闪耀，月色透明。
沈南逸抽着烟，忽然问：“这是你跟着第几个年头。”
心尖猛地轻抽阵，魏北想，终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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