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如说得敞亮点，
叫负责人来谈，你是肯定会拒绝。”
“写书是为心情，出版商是为牟利。是否拒绝，要看怎
谈。”
“所以来谈，够不够诚意？”
沈南逸点燃烟，两人相隔并不远。单伍靠着沙发背，双腿肆意向外张。膝盖弯折处，西裤皱出利落
线条。这人浑身透出
股黑老大气质，衬衣松开两颗扣子，能看见脖颈下方不太明显吻痕。
大概沉默半分钟，沈南逸抬
下眼，轻飘飘地扯开话题，“单总好敬业，刚从
磕牙放屁。谁不晓得单伍与原配分居几十年，各过各，好不潇洒。
沈南逸没拆穿，点头面色平静，甚至没笑，“不知单总约何事，先前两次拒绝不到位。你这第三封邀请函送上门，再不来就显得自视甚高。”
“也没什事，”单伍说，他以眼神细细描绘沈南逸，多年没有面对面，这人变得成熟，气派，变得喜怒不形于色，眉骨下双眼深邃迷人。
“之前听兄弟企业老总说，你有本新书没过审。思来想去定是佳作，就冒昧找上你编辑。小汪也跟着叹息，这好部作品，不出版多可惜。”
沈南逸打断单伍铺垫，“希望单总讲得直白点，不喜欢绕弯。”
，你可能在，也可能不在。不过电视大多会直播，你或许看过。”
今日见单伍，沈南逸才从久远记忆中找到初遇。两人首次破冰于很多年前，具体时间记不清，是沈南逸某次新书发布会。
单伍居然排队等待，轮到他与沈南逸握手签名时，助理看得差点傻掉。
他翻开书，让沈南逸在扉页写几句话。
——情欲大，纷纷飘下。唇涡，胸埠，股壑。都覆盖着因你而起情欲*。
单伍说：“想买你版权，从文字出版到影视，垄断。你从事这行应该清楚，NAIC集团下出版社是业界翘楚。沈作家可以考虑考虑。”
“叫名字就行，沈作家当不起。”沈南逸喝口茶，“不过这点小事劳驾单总出面，怎都说不过去。叫相关部门来找谈，不是更合适。”
“那便不客气地叫老沈，”单伍吞云吐雾，将桌上银质烟盒推给沈南逸，示意他自便。
“般来说，这种事交由公司部门负责。不过老沈不样，你不是般人。”
“当不起作家这名号，与般人无异。”
这出自木心著名现代诗，《纷纷情欲》。沈南逸每写字，能感觉头顶强势目光。
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那时单伍没说什，待沈南逸签名完毕，拿书就走。而沈南逸以目光相送，送得挑衅且霸道。两人之间无形气场撞得哐哐响。
但他们只见过次。因太深刻，即使从记忆碎屑中再度翻出，沈南逸仍能品味出多年前不寻常，还有互相较劲压迫力。
多年后再见面，单伍坐在沈南逸对面，他叼着雪茄给对方倒茶，“不知沈作家喝不喝大红袍，家里夫人喜爱这茶，跟着喝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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