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北呼吸变急促,吐字不清。他哼着,尽力继续唱。感受沈南逸火热,等待久违粗,bao。
而沈南逸擒着魏北后颈,让他脸颊紧贴沙发,淡淡道:“唱。”
魏北扯笑,眼里依然有着戏,他艰难开口,“霎时把七情俱已味尽,参透酸辛处泪湿衣襟”
疼痛从脖颈上传来。沈南逸没有吻,是张嘴,似野兽亮出獠牙,咬在魏北后颈上。魏北拼命不喊疼,心想着实该唱夜奔。
窗外雷雨没有停。风声雨声隔在窗外,似隔很远
魏北下楼去,盛装。他从未将这些珍藏戏服穿出来,因是平日爱好,也不大对别人讲,不大给别人唱。
可来者是沈南逸。
沈南逸进入屋内,先是听到把嗓子抑扬错落,亮人心绪。
“听薛良语来相告,满腹骄矜顿雪消”
他放行李箱,没顾上脱鞋,走进客厅。魏北站在宽阔客厅中央,点翠珠花迷人眼,水钻头面反着光。他即使抹胭脂油粉,亦不显庸俗。身段手势依然没那娴熟,但颦笑,眼波流转,却是叫女人也想疼爱。
摇头,咬着嘴唇不说话。护士要去叫医生,魏囡才开口。
她说,囡囡不难受。囡囡高兴。哥哥不用再那辛苦,囡囡不是累赘。是不是。
囡囡不是。
魏北和魏囡是绑在根绳上两个生命。魏北知道命运是什,于是顶在前面,以自己盲勇去承担抵抗。魏囡不知道命运是什,但她已晓得怎去做个“乖孩子”,尽量让自己不要成为负担,才不至被丢弃于人海里。
几场轰轰烈烈雷阵雨下来。悲壮地挽着死气暮春就过。残花败叶躺进下水道,混着雨水热闹地奔赴远方。
沈南逸目光沉沉,落座沙发。魏北本想唱《红拂传》,但夜奔而走怎也不算吉利。他应沈南逸话,挣着嗓子唱。
“人情冷暖凭天造,谁能移动它半分毫”
魏北站在那里,顾盼生情,简直美得闪闪发光。他做足薛湘灵大小姐样子,身段眉眼是最最勾人妖精。漂亮到无可言语。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就得去交换。
沈南逸忽然叫他不要唱,过来。魏北赤足,踩在冰凉大理石地板上,慢慢走去。大红戏服下是雪白中衣,然后是年轻身子。沈南逸将他按在沙发上,数根凤挑摇得风情万种。
初夏在敲锣打鼓,晚风混着轻微热感,还不是很辣。锦官城每逢夏季,雨水多得要命。城市遭不住几日连雨,很快便会内涝。
暖黄灯光夹着广告霓虹,目之所及都湿哒哒,在雨珠串子里显得特别暧昧。
风在游走,车辆跟着风走。行人打伞,走向不同幕布里。
这天沈南逸离开渝城回来,魏北提前从医院赶到家中。他淋湿身,没来得及洗澡,而是用浴巾擦到半干就去楼上换戏服。
红底对披绣金丝凤凰,抹胭脂扮上相,是芳华正茂薛湘灵。镜子里人,眉眼透着媚,脖颈修长。红绒花艳得似血,凤挑上四根珍珠串白得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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