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大雪,到底是落个大地白茫茫片真干净,还是落得他人生白茫茫片真干净。
不好说。
魏囡问:哥哥。什是强*犯啊。
为什昨天听别人说,有人犯错,却可以不受惩罚呢。
魏北收紧捏住手
“嗯,在。哥刚拍完戏,囡囡是不是起床。”
魏北声音温柔,表情也温柔。
“起床有会儿啦,哥哥。护士姐姐不在,问你个问题哦。”魏囡说。
魏北笑:“嗯,你讲。”
然后魏囡问。
他轻声笑,“这种态度,本身就是不平等。爱无对错,又何来支持与反对。们要是平权,是”
魏北讲到这儿,突然住嘴。他其实明白沈南逸当年跟他讲:有些梦想要埋在心里,人与人是无法感情互通。不要对别人说。
“是瞎扯淡。”魏北不知想起什,接着扒几口饭,含糊地告诉李谷,“您就当拍戏拍傻逼,别往心里去。”
李谷满头雾水地看他盖上盒子,起身提提裤子。漂亮、年轻男人无所谓般耸肩,去丢垃圾。
李谷耳边依然回荡着副导演呐喊——他灵得很!
至不用偷瞄李谷表情,心知肚明。
李谷晓得圈内那些事儿又乱又*,却不想魏北说得坦坦荡荡。叫人完全不好指责或嘲讽,更别说瞧不上。是有些风骨。李谷认为他傲,却不是傲慢,不让人讨厌。
“那你以后怎打算?”
魏北:“以后?还说不上吧。有戏演,就演。没戏演,就去跳舞。”
李谷:“但你总不能指望辈子被包养,跳艳舞。吃年轻饭,也就那几年。你现在又总演些同性向作品,要不就是不入流成人片。这不行。”
魏北却忽然僵在原地。
很多年后,魏北仍记得那天夜戏。他演得很好,雪很大,宫墙很红,夜色很黑。
唯有宫灯不亮。似他前二十二年未曾明亮过人生。
盈盈絮絮雪片裹在罡风里,像从天上倾倒下万吨精盐。太多太多,所以落在舌尖发苦。
魏北记得那场戏,他与皇帝擦肩而过后,始终以发红眼睛盯着天幕。
李谷似乎有点明白。
这天收工时,已近八点。
魏北接个电话,是魏囡打来。
魏囡如今十岁,五官长得开些,更清秀。那双黑漆漆、纯洁眼睛依然闪亮。尘不染。
“哥哥,哥哥。”
“为什不行呢。”埋头吃饭魏北忽然反问,他似青春期叛逆猛地上来,“为什同性作品、成人片,就不能跻身入主流。难道同性恋、成年人,他们就没有欲望和需求。偏好这些作品人,就无权站在平等位置上张嘴说话。”
李谷时不知说什好,他摆摆手,“那也不是,你看也演啊。只是吧,这只是种谋生手段,魏北。”
“是喜欢女人,但对同性取向也处于中立态度。很多人都这样,不支持也不反对。”
“不支持也不反对。”
魏北重复这句话。嚼着米饭,又似在咀嚼这七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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