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道:“那是肯定,直系亲属排异反应小些,成功率高,不然就在全国找。
高中常去那家录像厅,自从老板坤子带男友小文离开之后,就关门,台球厅也换新老板。重重陌生身影在大屋当中晃动,烟雾缭绕,谈笑风生,却又有种物是人非惆怅。
天空淅淅沥沥飘起小雨,雨丝在灰色天空里盘旋,纷纷乱乱,扑打在行人脸上。
孟小北戴着毛线手套,神情潇洒,次次弯腰下杆。他打球赢下好几局,拿瓶啤酒仰脖吹,头乱发张扬……
孟小北不知道外面下小雨,他头发上滴雨水也没沾到。
那天华清池,天空阴霾,游人稀疏,大门口晃着群兜售纪念品和旅游照相小贩。车来车往,路面湿滑,北郊呼啸而来大车在路面刹出尖锐刺耳轮胎印。
跟同学都约好。”
他揣摩,他爸爸这是又准备发动下波柔情攻势?
马宝纯私下也劝孩儿他爹:“两个儿子都太有主意,根本管不住,算,家人和睦为上。别说孟小北,当初你不赞成老二跟聂卉交往,老二听你吗?那你觉着孟小北他能听你?”
孟建民心事重重:“怕儿子老将来没人陪。”
马宝纯说:“你老有人陪不就完吗!反正儿大不由爹娘,那俩孩子爱干嘛干嘛去,咱俩老两口过辈子!孟建民好不容易把你这个病伺候好,差不多痊愈,别再操心……”
古城西安,孟小北第二故乡,这座城市久经风雨龙脉峥嵘容颜,在那天在他脑海里永远定格。
……
少棠那天是去医院干部病房瞧他爸爸,带营养品和果篮,病房内坐陪片刻。他继母家几位亲戚也在,弄得少棠不太自在,不愿和生人寒暄。尤其他继母见面,总是很关心他有没有对象什时候结婚这种事。继母是个善良好人,他不忍对老人摆副冷脸。
少棠出去找主治医师攀谈,询问病情,主治医说,“他这个肾病,是积攒多年病根,而且器官随着年龄增长肯定是越来越衰老,将来除非做器官移植,不然很难治愈,已经让家属做好思想准备。”
少棠面色冷静,问:“移植器官需要配型吧,需要找直系亲属?”
俩大儿子皆名草有主,而且都很有本事,攀上很不般家庭。哥俩在感情事上,甚至将来婚事,完全不给父母置喙余地。两口子心里,怎可能没有惆怅失落?
孟建民长久地坐在两个儿子曾经住过小屋里,看着孟小北睡过上下铺,用过书桌、台灯,木桌边缘还有钢笔留下岁月刻痕。或许也在回忆当年,抱在怀里那乖巧可爱小肉团子……
马宝纯说,咱俩出去哪转转,散散心?
孟建民说,去华清池吧。以前不收门票时代就去过,现在重新修葺收钱,还没再去过。
孟小北捏着张油饼,啃着早点急匆匆出家门。他其实没有约好同学,是现出去约,叫几个高中哥们儿,打台球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