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帮上蒙着尘埃。车门从里面被撞开,力道几乎将门斜着撞掉。戴墨镜人大步从车里跨出来,黑色衬衫敞开着,里面贴身背心已经湿透!
两人都在热气缭绕模糊屋子里寻人,
孟小北眼底闪过丝恻隐,薅起那小娘娘腔,别废话,留着精力找个安稳地方吵,你俩快跑吧!
商业街上店铺间挨着间,几人头撞进家小饭馆。
羊汤热气扑鼻而入!大热天,饭馆后厨热如蒸笼,立时就让孟小北蒸出身带着羊膻味儿热汗!他用手对身后人比划,精明道:“走后门。”
男孩脚底下滑,差点儿扑到遍布羊油地板上。
后厨大师傅头戴白帽,斜支棱起半只眼,瞄着他们,顺手舀勺羊汤在大锅里,正煮泡馍呢。
好路过常去那家录像厅。
街上突然过来辆军牌吉普,车上下来几名穿灰黑色夹克衫斜挎小包男子,进入录像厅,里面随即喧嚷起来。孟小北当时还没看明白,那几个男分明就是便衣。
录像厅好像被查封,街边有小青年嘴碎道,“那个小老板惹事,他去游行闹事!”
那间录像厅与隔壁台球厅是相连建筑,中间有道隐蔽小门,常去人才知道。孟小北在昏暗嘈杂音乐声中穿过几张球台,就在那个装饰得很俗很简陋酒吧台桌洞附近,脚踢到人。
“哎哟喂……”有人懒洋洋地低喊,“踩着老子手……”
大师傅拖长声音道:“外面排队去,碗碗煮着呢,急成这个样子?”
孟小北接口道“对不住,等不及,借光先过去”!他猫腰硬是从大师傅身后小窄道挤过去,脚踩进钢种盆,七碎八响,小厨房里顿显局促,鸡飞狗跳。
他架起哭哭咧咧抽泣着男孩,指挥那两个:“你们出那个门跑,快走吧。”
孟小北是出于男人之间义气,或者就是对同路人某种同情、怜惜,不忍看到对野鸳鸯遭殃落难。
当时没机会瞅外面情势,便衣正在当街寻人,这时街边又来辆吉普。刹车时轮胎狠狠剐蹭在路肩上,留下道清晰刹车痕,,bao露焦急心!
孟小北低头,低声道:“你们俩怎还在这?”
那个小老板还光着上身,没穿衣服,匍匐着逃离现场,身后跟着相好男孩。那斯文秀气男孩,骤然见孟小北,还以为被公安发现,bao露,要被逮,抱住小老板后腰,当场眼泪就下来,突然就哭:“坤子你个瓜脑袋!当初让你别出去闹,你非要出去,警察都来抓你咱俩怎办啊!呜呜呜呜……”
小老板满不在乎地:“来抓,又不是抓你,你哭个屁啊?”
男孩抽着骂:“学生游行又关你个屁事呢?你心里想着吗!……人家游行你举牌子,人家点火你放烟,人家烧车你傻吧唧给人递汽油瓶子!你被抓蹲牢里个人找谁去?!”
小老板愣下,在外人面前还打肿脸充胖子,挺拽:“你再找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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