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抹过药,等待愈合风干状态,没有包纱布,全部晾着,孟小北两手摊开摆在膝上。
少棠用眼色摆:“躺大腿上吗?”
孟小北瞄向少棠裤腰位置,坏笑:“干什?……想啦?”
少棠威慑道:“让你躺腿上睡觉,你琢磨什?……这是医院!”
少棠用只手掌托着孟小北只手,手心贴小北手背。两人开玩笑逗弄对方,少棠用指头轻轻摩挲小北手指甲,蹭来蹭去。
?”
孟小北脸上也没什表情,淡淡笑,有些事理所当然。孟小北说:“少棠,如果不挡那下,现在躺手术室里、肾脏破刺穿被抢救人,可能就是你。指头都断也得拦,能让你进手术室?”
少棠直视前方,仿佛眼望穿未来十年八年:“老子这些年四处奔命,想着调换工作,进公司,买房子,都是为谁?……你别让把你养大成人眼看着该要收获时候你来出幺蛾子,让整个儿落空,成吗?”
孟小北反问:“追你追这多年,拼命考到北京来,为谁?”
少棠说:“你手要是废,老子也不用奔命。”
那几日孟家上下忙乱,小姑肾脏动手术,暂时没有生命大碍,然而身体虚弱,孟家几名女眷轮流在医院值夜陪护。老太太坐在小闺女床头,还在念叨大孙子受伤手指,两头都是牵挂。
孟建菊这个身体状态,先天不足,婚后又心情抑郁,各处脏器都不太好,千疮百孔,随时需要进医院拉开肚皮做手术,摘这个补那个。婆家老头子瘫在床上,老太太饭都不做,孩子也没人管,这时才感受到娶个媳妇功德。郑铁军每天准时去住院部报道,提着各种营养品,臊眉耷拉眼地,遍遍被老太太和几个姐们儿数落痛骂,早知今天,你何必当初!
孟小北因
小北道:“你要是出事,留双好手有个屁用?”
孟小北回西安第二年,少棠开始在他小舅贺诚设在北京城内间办事处做业务,经常出差,跑外省兵工厂。
总参后勤部幕后出资某家科技公司,在北京扩展军需品国际贸易业务,建立多家办事处联络处,进出很多人手。东四十条立交桥畔,立起这座金黄色壮丽巍峨大厦,俯瞰二环内市区。公司囊括当时这个国家超过半数军备进出口和军工科技产业,往亚非拉小国销售国产军备,大到飞机导弹直升机,小到军用卡车炊事车消防水车和毛毯帐篷。内部很多经手人都是军方自己人,内行可靠,在京城商道行走,背后资本雄厚且身份神秘。
做这行少棠挺顺手,他在部队多年,懂这些战备军需品,会看,能下基层检查验货,而且性格开朗谈吐爽快,在酒桌饭桌上能谈下事来,丝毫不显露怯。
他关系还在武警总队,只待正式调动。这些事少棠不会对孟小北唠叨。男人,撑起个家养得起自己媳妇,天经地义,不用说出来,他想要将来让大宝贝过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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