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棠说:“不是!小舅也陪小舅妈给他丈母娘磕头去……爸爸家。”
孟小北摇晃少棠手腕,兴奋地八卦:“怎样怎样?快告诉,没和你爸吵架?”
少棠皱眉,嘴角浮出笑意:“都多大人,跟他老头子吵什?们没有矛盾。”
“他……糖尿病挺厉害,又有颈椎病、静脉曲张,只手都有点儿麻,陪他还去趟医院。当官好日子没有几年,可能过年就要彻底退。爸也没捞到钱发财,部委各家里面们家算是最穷、最清白。就是去看看他病,人岁数大就开始怀旧,见着又掉眼泪。”
少棠表情平静,像是自言自语:“以前年轻时候,也是不懂事,自己把自己封闭隔绝在
孟小北:“……听奶奶说小姑两口子成天吵架。上回小姑抱着小表弟跑回娘家,结果让奶奶又给轰回去。奶奶说嫁出去姑娘泼出去水,谁对象都是自己选,打架不准回娘家哭。奶奶心肠也太硬,都挺同情小姑。”
两人陷入沉默,半晌都没说话。
小北小姑原本就身体羸弱,性格又内向柔软与世无争,然而时代洪流中各人有各人命,不是仅只倚靠同情和怜悯拉对方把,就能救人于水火深坑。
那天少棠带小北进城,两人去地坛逛场庙会。春节大年已临近尾声,两人各举根大糖葫芦在庙会上走,街边喝碗热腾腾红绿果料牛骨髓油茶,看广场几个巨人踩着高跷耍花球。
其间孟小北给祁亮CALL机呼通,留言说考完试金榜题名就见面,哥们儿叙叙旧。
。
以后他们还会有许多处房子,然而患难岁月里互相扶持着路走来时,第个家,在二人感情生活中意义深重。
这天是孟小北艺考前最后天放松,少棠从墙边把戴着纸帽子儿子拉起来,拿掉画笔,说,别画,太累,再画你就魔怔,考前天,老子带你出去放松放松!
两人驱车出门,走在路上,孟小北突然不经意提句:“小姑家也住这附近。”
少棠目视前方开车:“……哦。”
祁亮回CALL:【你真牛!想你!】
小北和干爹两人胳膊挎着胳膊,人丛中依偎取暖。孟小北问:“今年年三十不在北京,你陪爷爷奶奶过年?”
少棠点头:“当然,你小子即便不在北京,你爷爷奶奶仍然是亲人,能不陪?”
半晌,少棠有些不自然地说:“后来年初三,回趟那个家。”
孟小北:“你小舅家?”
孟小北:“你不知道?小姑父是她们单位司机,家里在通县农村有个大院子,现在单位里
刚分到楼房,就住这附近。”
少棠淡淡道:“你小姑挺好?”
孟小北叹口气:“咳,别提!她家里公婆全都健在,听说公公还是个瘫子,需要人白天黑夜照顾。好在生大胖儿子,母凭子贵。”
少棠眉头皱:“……婆家重男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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