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迅速就被少棠攥住,两人默默地拉手,揉捏对方掌骨各处凹凸轮廓,捏岁月痕迹。
也是不知不觉间,这两年分离,两人都变坚强成熟很多。没见面时天天盼,真见到,感觉已经是老夫老夫,左手握着右手,看灯影长河。
少棠驱车开到南城处新建起来塔楼式小区。
孟小北说:“南边这片地,平时都很少来,你在这儿买房子?”
少棠道:“后勤部给军官优惠安置房,特别便宜。当时有两个位置让选,个是石景山那边儿,再个就是这里。那边太远,就挑这里。”
结果就是那天,数辆警车鸣笛,驶入月坛公园。邮市票贩与办假证贼首哄而散,满园逃窜,遍地狼藉!警察提着警棍喊,四路包抄追逐他们!
二姑父吓得翻墙逃出去,落地时裤子都摔破,还跑掉只黑布鞋。
他躲在树后,眼瞅警察抓走五六名涉嫌私刻公章小贩,以及造假证明买主,全部带走拘留。
这人转圈儿,翻墙又回去,把自己懒汉鞋捡回来,还很不甘心地到小树林里满地寻找。可惜五块钱没有捡回来,赃款早被警察收缴,投机不成反蚀五块钱!……
社会重新开始重视学历。升学考试压力,年重似年,压迫不仅仅是这代祖国脆弱花骨朵,家长都是群操碎心孩儿奴。尤其毕业班年级家长,跟着孩子像被剥层皮。
孟小北:“因为这儿离美院近吧?可是距离你部队就太远!而且,咱们北京城是北面上风上水。”
少棠干脆地说:“房子就是准备‘安置’你,只要你往来方便。自己人,要那多套房子干什用?”
夜晚车河里缓慢行驶,少棠脸镶起道金边,鼻梁挺直,侧面甚至显出某种华丽庄严。
少棠这年三十二岁。
孟小北忽然问:“这离东单公园挺近
二姑乐着讲这些鸡毛蒜皮小事,末由衷感叹:“还是咱们家孟小北有本事,自立,能闯。没用家里走后门花钱,甚至都不用他那个有能耐干爹帮他弄北京户口。他就自己背个小包,坐火车来,打个电话,报上名,就敢这样白着两手,来参加考试。”
“孟小北这小子,不提别事,至少这点,比们家独生子女强百倍!”
京城傍晚,华灯初上,孟小北与少棠约在建国门见面。北京变得很快,孟小北差点儿迷路。
少棠带着小北,开车沿三环路往南。建国门附近立交桥交叉繁复,路面宽敞气派,平地拔起座巍峨气派洋酒店,好像叫做“凯莱大酒店”,当时是建国门附近地标式建筑。楼顶防空雷达闪闪,在夜空中射出点点红光。商业服务业兴起,国企职工已经不再吃香,隐隐现出行业危机。酒店服务员公关小姐这种职业开始时髦走俏,能赚外快。附近新建小商品市场里,都是老北京个体户和“倒爷”,在练摊儿。
孟小北远眺桥上夜景,伸手覆上少棠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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