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北想得挺明白,电话里字句地讲道理:“亲爸,只是半个爸爸,孟建民另半——其实是另多半儿——都是属于孟小京。不可能辈子靠他、花他钱,没那大脸。”
“你呢,少棠,你是干爸爸,你更不是亲,养十年也够赚。做人不能太贪掏矿也不能把矿芯儿都挖空,更不能辈子就吃你花你钱让你养个废物、小媳妇儿。”
少棠:“……老子也没介意养你这废物、小媳妇。”
孟小北粗声道:“老子介意成吗!谁是废物!……你比大,以后你终究会老,个男人如果不能自立养家什都不行,将来你从部队里退休,你们密云北戴河疗养院里就又多出
少棠没道理地喷句:“画画儿呢……画画重要还是重要?!”
孟小北狠命胡噜听筒,想象那是少棠头,乐道:“少棠——小爹——你永远都最重要,别跟酸!”
老男人也会撒娇,而且脾气更大,少棠哼句:“你在外面野得差不多可以,你还是人?”
孟小北表情收敛,严肃地说:“是你人,那个什处男身给你留十七年。”
少棠愈发不放心,是因为有天孟小北终究快要翅膀硬脱离他庇荫,他自私到甚至不希望他小北长大、离巢。
也在奔大房子,不然风里来雨里去为什而奔波?有些话嘴上不会说,他不想让孟小北下次回家时,喏大个北京城两人找不到张床能睡在起。
相隔两地伴侣就是这样,有时难以琢磨构想发生在对方身上千丝万缕变化,时间长,双方好像没什话可说。以前不在起时还写信,如今也不写信,拿起电话竟然冷场,听筒里弥漫出令人心口疼痛想念。
冷场并非不惦念,反而是双方都忙,有时刻意不去想对方。想起来就难免感到寂寞和渴望,于是尽量不想。
少棠这几天呼好几回,三四条留言向大宝贝儿汇报出差行程,快要离开宾馆,孟小北才约好接少棠长途。
电话那头少棠,听起来有股子路途风尘中奔走滚打出沧桑味道,有香烟燎出人间烟火气息,更有强烈压抑情绪。少棠声音低沉沙哑:“北北。”
孟小北自豪地说:“干爹,现在就是个小个体户,自己就是老板,对出版商卖画挣钱。”
少棠拧眉:“你这急挣钱,你打算干什、找谁去?”
孟小北说:“哪也不去,养你。”
少棠:“……谁养谁?”
孟小北重复三个字:“养你。”
孟小北说:“大宝——宝!”
少棠话音里有火:“怎你?为什不等电话?”
孟小北皱眉头解释:“这几天确实忙,赶稿子,周末交画,画完最后册这个暑期活儿就完成!”
少棠:“说好你放假过去看你,你再也没跟提过这茬吧?”
孟小北:“正要提来着,最近画画儿,等交稿你马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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