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脸白,更显得眉眼秀致,脸从来都刮得干净:“别叫老师,现在不算老师。”
少棠大方道:“只要教过孟小北天,就算儿子老师。”
少棠是慈父心肠,有心替他大侄子亮亮还个心愿,就帮萧逸找份工作。崎岖多艰路上,谁活着都不容易,别把人逼到绝
少棠摇下车窗喊嗓子,“萧……”,然而呼啸而过辆渣土大卡车将他喊声碾压在阵尘土硝烟中。
少棠手指夹着烟,条胳膊下意识从车窗里伸出来打左转手势,追过去。他脚油门,迅速追上骑自行车人。萧逸胆子小,猛看军牌车突然急刹横在他面前,骗腿下车时脚下都拌蒜,扶着眼镜,面露惊讶狼狈。
少棠从车上跳下来,两手半握拳。
老熟人对望,掐过、吵过、威胁过还打过架,如今都有些怅然,有很多话想说都不知从哪句说起。少棠没有对萧逸讲出某些实情——某些事要坦白也不该由他开口。
萧逸车筐里摆着单肩背包,里面是课本教材和讲义。这人周末下午连赶三拨家教,刚从辅导名学生家里回来,天已摸黑。
服上装,都不够连带买配套裤子!
亮亮爸出拘留所,也没有回八里庄家看儿子。年轻小媳妇抱着孩子成天在家找他打架,打得鸡飞狗跳,而且又生得是闺女并非儿子,闹得男人愈发不愿回家。祁亮悄悄对孟小北说,“你瞧着吧,祁建东马上又要在外面养外室,他公司开始从南方倒腾摩托车。”
“男人啊,真不能钱太多。”
“养个家个孩子,钱太富余,爸可不是想养出来三个家。”
男孩不经历挫折不会长大。祁亮完全像大人口气,拍拍孟小北肩膀,总结道:“小北,你也留个心眼,将来别让你男人变得太有钱,高干子弟,别把你甩!”
少棠:“谈谈?”
萧逸戴厚镜片下面眼神镇定,点头,谈吧。
少棠双手插兜四下望:“离那公园近,要不然就团结湖公园里那个咖啡座?反正你也路熟。”
咖啡厅旁边小荷花池仍在,水面飘着点点浪迹萍踪,却好像物是人非,天涯惆怅。少棠请萧逸喝咖啡,萧逸坚持要自己买单。
少棠欠身把拦住:“别,萧老师,这个人不会客套不来虚,挣工资津贴比你容易,请。”
孟小北满不屑地说:“少棠越阔气越高兴,你以为男人跟你们家祁建东似!”
祁亮冷哼句:“们家祁建东?和祁建东除还姓个姓,你还能从哪看出来是个家?”
孟小北望着亮亮,也心疼好兄弟。亮亮爸当年给唯儿子起这个好名字,祁亮漂亮眉眼间就剩片“凄凉”。
个把月之后,少棠有天周末开车去孟奶奶家。
他沿着呼家楼那条大街往东八里庄方向开,路上车不多,视野开阔。在个红灯路口,他隔着窗玻璃,突然瞧见熟人。好像是萧老师,脖子上围那条标志性大白围巾,拐弯骑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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