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父叼着烟,斜眼瞅媳妇:“就跟这样——怎啦?”
二姑嘲笑道:“你挺好!嗳你说说,如果你是贺少棠那样个身份人物,你当初能跑到们家来娶?”
二姑父“噗”地乐出来,吐着烟圈,猛摇头:“啊,下辈子都不找你!!!”
二姑嘴皮儿翻,利索地吐出两片瓜子皮,乐道:“所以说呢,你也就只能配。贺少棠那个人,准儿眼光高着呢将来肯定找他们军区或者武警部队首长家子女!什锅配什盖儿,小破搪瓷缸子还想配个不锈钢大玻璃金钟罩,您那碗盛得下吗!”
……
,也很难过。他与他小姑整晚没说句话。
接下来,少棠离开后整整两天,没再打电话过来。
孟小北这时开始慌,比他奶奶还要慌,小爹是不是再也不来?
马宝纯从东大桥商场买东西回来,给孟小北买两条新裤子,又把大衣柜内旧衣服收拾整理遍,柜子里散发浓烈卫生球味道。孟小北冬天穿那条毛裤,仍是他妈妈当年送他进京时,提前十年织好“高中号码”毛裤!孟小北瞧见那小、中、大三个尺码毛裤,顿时发觉他妈妈还是在意他、还是爱他。只是年纪长,愈发与父母无话可说,改变恰恰是他自己心。
而孟建民马宝纯这对做父母,错过自己儿子性格成长变化最要紧十年,许多事情错过就是错过,挽不回时光流年。
孟小北把脑袋蒙在毛巾被里,听着。
他二姑二姑父对市侩小民,说出来句句都是大实话,针就见血。孟小北在被窝里啃枕巾,自个儿其实也是个小破搪瓷缸子,长得并没特别好看,没三头六臂没有斗大才华本事,除每年吃掉干爹几百块钱学费生活费,真没给对方创造多少剩余价值。他心里也想要努力学习,将来考上大学能
孟建民两口子带孟小京坐火车回陕西,家人再次分开,仿佛永远就是这样。
父母弟弟临走时孟小北也没什反应,情绪低落沉默。他爸他妈总之也不是他,去留对他生活没有本质改变,走家里还清静。他唯独怕失去干爹。这时少棠已经不是他“情哥哥”什那般肉麻,少棠就是他爸爸,他最亲亲人,仿佛这个人没有天就塌掉他生活将天翻地覆!
二姑二姑父来家,互相聊起这件糗事。二姑夫抽着烟,以男人眼光看问题,私底下说:“咱妈脑子糊涂,怎会想要撮合少棠和你小妹?明摆着就没戏!”
二姑嘴毒,说话不给任何人留情面:“咱妈也不琢磨,少棠人家是什家庭出身,人家是高干子弟!部队里得有多少当官领导想找这样姑爷!他要是能瞧得上妹,把名字孟建霞仨字倒着写!”
“妹妹,除长得还凑合,性格能力哪点能让人看得上?而且年纪这大,都快大龄老姑娘。她喜欢人家也是白喜欢,趁早绝这心,踏实找个门当户对,就跟们家这口子这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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