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北其实特想说,干爹和在小床上睡,成吗?
然而少棠瞅小屋里两张床那阵势,立刻回绝,眼神就没得商量,沉声道:“不,不方便,干妈走。”
孟奶奶急切想要留
少棠跟儿子讲内蒙和东三省奇闻异事:“冬天,就现在,有多冷你知道。手上沾水,戴上棉手套,后来回营地发现,手套摘不下来,里边儿都忒结上冰。把手和手套冻成坨,手指头差点儿就交代。”
“在野地里解手,射出去时候,还是水;落到地上,就能砸出个响儿来,就已经变成串小冰镏子!”
孟小北噗得笑出来:“真假?干爹你就吹吧!”
少棠俊眼眯,吐口烟圈儿,眼角眯出很好看纹路:“真,绝对不蒙你。泡尿时间太长,都能结晶出条抛物线,把那玩意儿给冻上。”
孟小北终于无法矜持,两人在黑洞洞楼道里、昏暗灯下,笑成团。
神经,伸手过去在孟小北小腹上捏,毫不客气,挠他痒痒肉。
孟小北痒得机灵,少棠手指触到他肚子那里,位置太靠腰下、太敏感!他起电样弹起来,手捉住少棠手腕。两人粗声笑着逗两下,孟小北在床上蜷成只大虾米挣扎乱滚,伸开胳膊腿已经是很占地方个小伙子,还满床地闹,笑容化开到嘴角。
这是见面之后干爹第回摸他,极短暂亲昵。
当晚又陪老爷子老太太看每年雷打不动春节联欢晚会,下楼在大院里看放炮仗,时间耽搁得晚。
孟小北像他干爹个影子,心怀不可告人秘密,眼神就盯在对方背后,几乎步不离跟着上楼下楼,可是,也没说出什话……
孟小北灵光动,忽然就想起多年前某件事,说:“那要是像咱俩当年在西沟,比谁射得远,你比远,射得距离近!那就冻不上,你喷那老远,有两米没有,滞空时间长,尿个三分钟你能不结冰吗!把你那、那……那玩意儿给冻上吧?”
他说到某个词,打个大磕绊,顿时觉着自己简直蠢得要死!
脸要红啦,舌头都捋不直啦,孟小北你主持人口才呢,你讲个话至于在棠棠面前结巴吗!
他自己也笑得不行,笑自己蠢。男人之间粗粗沉沉猥琐笑,充斥楼道,充溢心间。几句玩笑,个黄色笑话,仿佛迅速就冲淡四年无奈又漫长隔膜……
当晚听完零点钟声,看完放炮,熬得太晚,孟奶奶非要留少棠在家过夜。
少棠回头,拍拍他肩,问:“怎不爱说话?”
孟小北低着头,抿嘴:“有吗。”
少棠问:“变声?”
孟小北清清嗓子,想让自己听起来清脆可人些,然而发出声音低沉,略沙哑,正是变声后十五岁男孩。亮亮也十五,那厮整天跟个小画眉鸟似哇啦哇啦,亮亮怎就没变声?
孟小北还算性格大方,不扭捏。许多经历变声期男孩,羞怯得变成哑巴不敢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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