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北略带得意地显摆:“这们学校鼓乐队制服。”
孟小京:“能穿吗?”
孟小北:“你穿着玩儿呗。”
孟小京又皱眉:“个儿比你高,你衣服穿不下,裤腿太短。”
孟小北皱着鼻子:“靠!借你衣服穿你还埋汰个儿矮!!!”
他其实什都懂。
每年花着他爸爸奶奶干爹借读费生活费,是他从小欠这些人感情债,金钱债,欠太多,还不起,所以也不敢提。
现在他弟也很需要钱,怎办呢?
孟小北是能说就霸着这位置就不管孟小京死活,还是说发扬高风亮节兄弟友爱情操滚回西沟去把孟小京换回来吧!
所以他从来都不说,心里明白,有时也自卑和怨天尤人,又极度渴望身边人疼宠。那时少年人感情,敏感又脆弱,他就像条渴望阳光雨露藤蔓,拼命攀附到他最信赖那个人身上。
手脚也大方,不稀罕这百百。”
贺少棠这人脾气,是压着火,他当场差点儿就拍桌子说,孟小北这孩子以后全归,你们别跟抢,从来没有嫌弃他累赘。
然而他冷静下去仔细回味,自个儿也没资格说厉害话。你是谁,你是不差钱,可你不是孟小北亲爹你有什资格挑剔这家人对孟小北不够宠爱或者不够公平?究竟怎样才算公平?
孟建民毕竟是两个孩子父亲,做父亲亲情抉择、两个孩子之间艰难搞平衡、上有老下有小重担以及强烈心理挫败感,是少棠个二十多岁年轻人体会不到。决定命运关键时刻个外人恐怕永远抵不过小北至亲,而付出也不是为怎样回报,感情到这份上,收都收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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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小京于是欢天喜地把外衣外裤扒掉,哥俩在床上鼓捣衣服。孟小京穿上鼓乐队白色制服,对着大衣柜镜子走来走去,有模有样,秀气挺拔。还别说,很像祁亮那小子在学校骚包风格。
孟小北眯眼瞄
他笔划在纸上画某个妙人儿,仔细描绘制服衣领脖颈处阴影。画到动心兴奋处,嘴角翘起来,乐呵呵,甩掉脑门子烦心事。
孟小京这时候靠在床上,玩儿孟小北笔袋,摆弄香水味橘子苹果橡皮。
孟小北咬着鼻头:“你喜欢啊?那个笔袋给你吧。”
孟小京抿嘴乐:“嗯……谢谢哥。”
孟小京又瞟孟小北挂在大衣柜门上那身纯白色镶金绶带仿军装制服,他都没见过,心里也羡慕失落。
这场家庭内部纠结,大人们关着屋门吵,以为孩子听不见听不懂。
孟小北在那屋,几句话凑,就全明白。
这些年,他在自家人面前从不发表意见,长辈面前好像就浑不吝猴孩子,正经事儿屁都不懂、也不上心,你们随意决定命运,去哪都无所谓!
其实,自从当年离家出走鸣惊人,他什时候不上心?
孟小北边听大人说话边埋头画画,笔尖不由自主地,画是他少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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