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少棠迅即还以更加剽悍
孟小北抓牢对方里面军装,布料很厚,体温很热。他手因为受冻再骤然回暖,舒服得发痒发疼。
贺少棠薅着他,轻松跃上土坡,沿“之”字形山路贴着悬崖斜着走,仿佛这条道已经走过千百遍,路途然于胸,双眼能撕开浓夜遮挡,清晰辨认前路,会儿就上山梁。
贺少棠在高处吹个哨子,不会儿,四处亮起荧荧几点蓝光,是军用冷光手电信号。
他招呼手下人:“孩子找着,都回。”
头戴羊剪绒帽身裹军大衣小兵,从林子里钻出来,肩上扣着伪装,个个冻得鼻头发红,嚷着,班长,找到啦,那娃找回来啦,咱赶紧回去还能睡个后半夜呢,困死牛!
贺少棠问:“嗳说,第二天早上你们家没发现从天上掉财,屋里没找见钱和油票粮票吗?!”
贺少棠耸鼻子,这会儿用力闻闻,仿佛还能闻见自己棉服上那层骚哄哄味道,狼崽子泡狼尿水!
“叫叔叔。”
“你叫不叫?”
“不叫是吧……不叫老子弹你小鸡儿。”
手将人提起来,头朝上拎在眼前,捏捏脸,故作威严:“小子,你大名儿叫孟小北。”
孟小北声音闷闷,透着小男子汉倔强:“哦,你是怎知道?”
贺少棠嘲笑道:“谁不知道你啊?整个汽车厂家属大院出名儿。”
孟小北脚还栓着,耸耸肩,那是小爷们儿爬树翻墙打架炸柿子炸出名气。
贺少棠撩开他头发:“你出生落地那天,还没送到医院就从娘胎里漏出来,脑门上磕疤,对吧?”
贺少棠想起个事,搁下孟小北,转身蹲下,抬起长枪,瞄向山谷。
孟小北屏气,顺着枪管往下看,隐约仍能瞅见倒吊那头硕大狼,距离很远,青白色毛在暗夜里发出漂亮光泽。
贺少棠蹲踞式瞄几秒钟,面容平静,睫毛动不动,扣下扳机。
黑夜里声脆响。
子弹到处,食指粗细绳索崩断,白狼重重摔在地上,就地滚,抖抖颈上硬毛,对眼绿幽幽盯着山梁,报以声嗥叫。
贺少棠作势去扒孟小北棉裤,往手指上呵气,弹他小软物。孟小北固呦着身子嚎叫,嚎得不远处吊那头狼都跟他呼应着起哀嚎。
他这才服软,老大不乐意地哼声:“叔叔。”
贺少棠笑,嚼嘴老烟叶子,解开绳索。
孟小北身子失重,四仰掉进解放军叔叔怀里,对方浓重鼻息与胸间股暖烘烘热气,伴有烟草味儿,扑上他脸。
贺少棠玩笑归玩笑,知道这地不能久留。他把小子裹在棉大衣里,胳膊搂紧,提枪,迅速攀上丛林小道。
孟小北摆头躲开:“别看,丑着呢,吓哭你。”
贺少棠逗他:“还怕人看?”
孟小北犟犟:“就不随便给别人看。”
贺少棠冷笑:“小样儿,你怎不怕扒开裤子提着小鸟从你们家三楼往下撒尿啊你?!”
孟小北心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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