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张小元钻在衣服下，极小声说，“再说话他们就要听见
。”
陆昭明没有开口，头上却缓缓地冒出
行字来。
陆昭明：「不要吵醒其他人。」
张小元：“……”
张小元左右看，守夜
人像是守在门外，破庙内众人应当都已经睡着，怎
说大家都是习武出身，他声音若是再大些，恐怕就要将其他人惊醒。
张小元只好将声音压得更低些，挪到陆昭明身边，近乎耳语般轻声询问：“大师兄，你不冷吗？”
简单，虽说这江湖看起来片混乱，好像人人都是断袖，张小元本不在意，可如今事情到他头上，他果然还是免不要多想。大师兄好像已与师叔说过这件事，师叔没有反对，可师父惯以君子自称，守着纲常礼法，甚至算得上有些刻板，他真能接受这种事？
还有他父母阿姊，每多想分他便觉得多头疼些，心中退缩之心便又增上分。他不由转过身看向陆昭明，陆昭明正在闭目休息，大师兄好像从来不为这些事情忧虑，他正觉得有些羡慕，忽而便见陆昭明头上缓缓冒出行字。
陆昭明：「早点休息。」
张小元：“……”
原来大师兄还未睡着，而且大师兄这是真将他能力当成只有他能看到单向对话啊？
陆昭明摇头。
张小元不由想起那日陆昭明淋雨，光靠内功便能将衣服烘干，武功高人或许是真不觉得冷，可他又不免多想，或许大师兄是为不让自己担心才这说，初冬天气，大师兄只穿件单衣，怎可能不觉得冷。
陆昭明见他神色犹豫，显然是误会他害怕被人发现，便微微蹙眉，终于开口，小声与他说：“你放心，他们都睡着。”
张小元看看陆昭明衣服，若将大师兄外袍摊开来话，裹着两个人倒也绰绰有余，他便又挪挪身子，凑到陆昭明身边，将衣服朝上扬，恰好能将两人块盖住。
陆昭明怔，正要开口，张小元却已打断他。
张小元无言躺下，闭上双眼。
说是心烦意乱，可这些时日实在太过忙碌，要不多久，他还是睡着。
天已入冬，他虽离火堆不远，到后半夜，却仍是觉得冷，他睡得迷迷糊糊，时尚未从梦中醒来，只是将身子越缩越紧，蜷成团，只过会儿，周遭好像暖些，他将衣服裹得更紧，昏昏沉沉几乎要再入梦中时，忽而觉得有些不对。
他刚刚裹紧，好像不是他衣服。
张小元险些下惊醒，他睁开眼，这才发现是陆昭明将衣服披在他身上，他还将衣服当做被子裹紧。张小元难免略有些觉得窘迫，扭头见陆昭明仍是靠在旁动不动，他忍不住压低小声询问：“大师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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