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阳微微笑着看他:“大伴找濮阳有事?”
“老奴只是想提醒皇上忠言逆耳。”汤衡淮说,“莫要忘长公主教诲。”
汤衡淮同时提起濮阳靖与赵长鸢,张小元只觉心中内疚之感顿生,他可还记得自己当初同赵长鸢说那通话,那好像还害得濮阳靖被罚年俸禄,如今汤衡淮莫名提起他二人,想必他要说也是这件事。
外头静默片刻,张小元略微动动身子,贴着墙太难受,可他稍微往前挪,他便碰到大师兄,二人几乎紧贴在块,他看着两人
而后下刻,他就听见有人爬上床。
赵承阳还在外边,爬上床人肯定是濮阳靖,在结合方才濮阳靖所说掩护他们事,张小元猛地便有奇怪想法。
濮阳靖该不会想扮作女装躲到赵承阳床上,好叫汤衡淮识趣些离开吧?
可这短时间之内,濮阳靖来得及易容乔装吗?
已有人在外通传,是个小太监战战兢兢声音,在外询问赵承阳是否已歇下,说汤公公求见,赵承阳见他们已经躲好,这才开口道:“朕已经歇下。”
219.
张小元看看那低矮床底,觉得自己应当能勉强挤进去,可这地方真能容得下他和大师兄两个人吗?再说,只要汤衡淮走进来,弯腰稍微往下看,应当就能看见床下头有人在吧?
不行,已经没有时间多想。
张小元硬着头皮艰难爬进去。陆昭明很快也跟躲进来。
床下空间并不大,陆昭明或许是害怕躲在太外面地方容易被汤衡淮发现,他不住往里挤,张小元整个人几乎都已贴上墙,而陆昭明紧靠着他,他心跳如鼓,心中万分紧张,全然不知该如何才是,而偏偏在如此狭小拥挤床下,他还莫名其妙看见大师兄头顶字。
门外传来汤衡淮声音,语调之中带着笑,道:“皇上这不是还没歇下吗?”
张小元在床底下听着,只觉果然有些不对劲。
若照他以为常理来说,汤衡淮不过是个太监,他同赵承阳说话必然是要恭恭敬敬,而如今赵承阳不想见他,他还要进来不说,赵承阳好像也拿他没什办法。
而张小元总觉得,汤衡淮或许是收到消息,知道濮阳靖带人进宫,这才匆匆赶过来。
他进皇帝寝宫,赵承阳还未问他为何来此,他反倒是抢先开口,道:“皇上,老奴方才路过此处,听闻濮阳都统过来,便想着过来看看。”
张小元眼睁睁看着陆昭明头顶个接个往外蹦字,而后这些字在便挤占在二人之间,慢腾腾地将床下多余空隙全都填满。
砰——砰——砰——
张小元:“……”
他绝望看着面前那些窜来窜去心跳声将二人包围,床下本来就很挤,现在这样好像更挤啊!
濮阳靖将床榻上铺好被褥往下扯,挡住大半床底空隙,吹灭灯烛,仅留盏灯,灯光昏黄,张小元只能从床头角落影影绰绰窥见些外头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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