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却死。说要活得很酷父亲,在第二天夜里就不动,也不呼吸,全身被干冰包围着。
“这算什?怎回事?既然这样,不如不要动那什手术嘛!”伯父愤怒声音在夕纪耳
连自己都觉得话里带刺。
不过百合惠并没有不悦地皱眉,反而有些脸红。这应该不止是红酒关系吧。
“你没有什想问吗?”百合惠说道。
夕纪摇摇头。“没什好问啊,对象也早就知道。”
百合惠似乎倒抽口气,微微点头。
走廊上静悄悄。太好,夕纪总算松口气。住院病人发生异状时,走廊上气氛就会不样。直以来住院医师生活,让夕纪学会分辨这种差异。而且,若有什问题,真濑望表情应该会更紧张。
不过,她对于同行那名男子解释很不自然。来探望家人访客会走错楼层,这种事平常不可能发生。更何况电梯门打开那瞬间,他们俩是面对面站着,那种感觉像在交谈。
夕纪心想,他会不会是望朋友?但她并没有追究。即使真是如此,也不是什大事,她认为与自己无关。
夕纪到加护病房查看下,似乎没什问题,也没看见元宫或山内影子。看样子,真没有紧急手术。如果有,就算她是和教授用餐,也应该会被叫回来。
即使如此,夕纪还是不想马上离开,于是开始处理昨天动手术患者用药相关事务。才刚过十二点就能下班,这种机会实在难能可贵,但今晚,她不想在那间小宿舍久待。她很清楚现在回去也无法马上睡着,定是望着满布污渍天花板,为些再怎想都无能为力事情烦恼,胡思乱想,失去客观判断力,徒然地让情绪激昂亢奋。
“这不是很好吗?没意见啊。妈自己决定就好,这是妈妈人生,妈妈重新出发。”
“说……也是,重新出发。”
“为重新出发干杯?”夕纪举起水杯。但她在心里悄声说,这可不是重新出发——回顾她们对话,让她陷入自厌恶之中,后悔自己怎会与母亲这对答。既然有所不满,直接说清楚就好。说不出口,是因为若被问到理由,她也讲不出个所以然来。
怀疑你们——她总不能这说,就算他们俩早已从她过去态度看出来。
她把躺在加护病房病床上患者和父亲面孔重叠在起。健介在动手术之前,脸色比这名患者还好。换作平常,根本没有人会认为他是病人。
对,再怎想都无能为力。
她与百合惠对话在脑海里重现。母亲那种有点腼腆,又有点尴尬口吻犹在耳边,“在想是不是要再婚——”
当然,夕纪受到不小震撼。她仓皇失措,几乎想夺门而出。然而,下瞬间说出来话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意外。“是吗?不错啊,那不是很好吗?”
百合惠也露出大感意外表情。“就这样?”
“不然该说什?啊,对喔,要说恭喜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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