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开尾已经完成。
他赤身裸体地被挂在墙上,他拥有普通人类男性双腿,有他们所有特征,唯独失去他那漂亮大尾巴——再也不会长回来。
纪云禾握紧拳头,咬紧牙关,狠狠拳捶在身边地牢栏杆上。
牢笼震动,顶上张黄符缓缓飘下。
而在黄符飘落这瞬间,墙上人呼吸微微重瞬,极为轻细声音,但在寂静牢笼中却是那清晰。
林昊青话,让纪云禾拳头再也无法落在他脸上。
他为什会变成这样,纪云禾再清楚不过。
便在纪云禾失神之际,林昊青把将纪云禾从自己身上掀下去,他抹把嘴角血,血红眼睛往墙上瞥,随即笑出声来。
“护法。”林昊青挺直背脊,傲慢地看眼坐在地上纪云禾,“鲛人开尾完成。你要想与他相处,便与他相处就是。”
林昊青捂着嘴,咳嗽两声,并未计较纪云禾打他事,自顾自开门离去。
三拳,数不清拳头不停地落在林昊青脸上。
剧痛与眩晕让林昊青有片刻失神,而纪云禾根本不管不顾,仿佛要将他活活打死样,疯狂拳头直落在他脸上。
终于,林昊青拼尽全力抬手,堪堪将纪云禾被血糊住拳头挡住。
鲜血滴答,已经分不清是他血,还是纪云禾自己拳头上血。
“纪云禾。”林昊青只眼已经被打得充血,这让他看起来像个真正妖怪,“你疯。”
纪云禾深吸口气,将所有情绪都收敛,她站起身来,缓步走到长意身前。
银色长发末端颤动,长意醒转过来,他睁开眼睛,还是那般澄澈而纯净蓝色。
“长意。”纪云禾唤他。
她没有把他从墙上放下来,刚开尾鲛人,脚落地,应该会像针扎样地疼痛吧。她只是仰头望着被钉在墙上长意,静静地看着他。
长
对他来说,第二局赢就行。别,他不在乎。
他只想赢过纪云禾,赢过这个从小到大,似乎样样都比他强些驭妖谷护法。
赢她,就足以让他开心。
纪云禾愤怒,在他看来就是输后不甘,她越愤怒,他便越是开心。
林昊青带着笑意离开地牢,而纪云禾看着墙上长意,过许久,才站起身来。
从他眼中看出去,整个牢笼片血色,而坐在他身上,抓住他衣领纪云禾,在这片血色当中却出奇地清晰。
她目光中情绪太多,有痛恨,有愤怒,还有那多悲伤。
“你怎会变成这样?”纪云禾声音万分嘶哑,若不是在这极度安静地牢之中,林昊青几乎不可能听见她声音。
林昊青躺在地上,充血眼睛直视纪云禾,毫无半分躲避,他像个不知肉体疼痛木头人,血肉模糊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而眼神却是毫无神光,宛如没有灵魂般麻木,他反问纪云禾,声音也是被沙磨过般喑哑。
“大家想要少谷主,不就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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