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康代不由得叫
起来，“这个人……这个人……”
“嗯？”达之仔细端详男人
脸。这个男人看上去至少七十过半，个子很瘦小。
两人眼前出现神社鸟居，但因为没有路灯，前路有些昏暗难辨。
两人走上石阶，穿过鸟居，来到正殿。
路走都是碎石子路。
“呀！”康代突然叫声，“那是什
？”
“什？”
“就在那儿，功德箱前面。”
“嗯，很不错，过会儿给你看。”
康代微笑着表示很期待。
达之看眼墙上挂钟，马上就要到早上六点。
“差不多该出门吧？”
“是啊。”
1
墨，已经磨很久。六张榻榻米大小房间里，只有墨与砚台摩擦声。隔壁房间不再传来声音。刚才，康代还在装饰神架，看样子现在应该已经弄好。
墨汁颜色已变得十分浓稠饱满，达之这才停手，把墨搁在边，然后握起笔来。他边用笔尖蘸墨汁，边轻轻闭上眼。他早已想好要写字。
做完个深呼吸，达之睁开眼，看着白色宣纸。他挺直背脊，将笔尖靠近纸面。
稍作蓄势然后气呵成，达之写下个由两个汉字组成词，接着放下毛笔，眺望远方。
达之朝康代所指方向看去，这才发现地上好像“放着”什“东西”。
走近看才知道那不是“东西”，而是人；不是“放着”，而是倒地不起。
“是喝醉吗？”
“也许吧。”
两人惴惴不安地走近那个人，发现倒在地上是个男人。奇怪是，这个男人上身穿着驼色长袖衫，下身穿着秋裤，而且没穿鞋。
“穿厚点儿哦，天气预报说元旦会很冷。”
“好。”
穿戴好之后，两人来到屋外。周围还很暗，空气冷冽，只能把脖子缩在围巾里。康代身上裹着件旧大衣，手肘处全起球。
两人前往附近神社。因为总觉得年初只要参拜下本地守护神就够，所以已经好几年没去那些所谓知名神社。
从家到神社，几乎是条直道。路上完全没有别行人。来是因为时间太早，二来是因为去本地神社参拜人本来就在逐年减少。因此，神社里举行祭祀活动也越来越冷清。其实地方上任何场所活力都在有减无增。
回过神来再看那两个字，达之自认写得还不错，毕竟是书道二段，对毛笔字很有自信。他暗自为自己叫好，然后开始收拾工具。
与此同时，康代正在隔壁房间从箱子里拿出供奉神灵用酒酒盅。矮桌上已经放着两只酒杯，还有个写着“屠苏”二字袋子。
屠苏散中般含有红花、浜防风、北沙参、苍术、陈皮、桔梗、丁香、山椒、茴香、甘草、桂皮等草药，将其融入酒中，就成屠苏酒。
年初写毛笔字饮屠苏酒，是前岛家习惯。孩子们个个有自己家之后，这里只剩下他们夫妻俩，但新年习惯依然没变。
“写得怎样？”康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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