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两个问题,林远归只能沉默。第次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为何要与说这些?”
燕行坦然道,“是因为两人刚见面,句话不说就打,太没意思。二是因为打不过你,要拖延时间啊。”
林远归显然没想到他会这说。自认远不如人,不是对战中大忌?
这点上,他们更加无法理解对方。
林远归从小长在烟云浩渺山上,日复日修行练剑,过年与十年没有区别。他师父教他仁义礼智信,忠孝廉耻勇,却没教他世上也有忠义两难全时刻。
他认为既然是二人对决,自己修为高于对方,理所应当该由对方先出手。
这种陈旧迂腐古礼早已没人遵守,但林远归依然身体力行坚持着。所以现在燕行不动,他也只能陪对方说话。
燕行再问,“师门长辈所托何事?”
“托上沧涯战。”
“打完之后呢?”
山门前男人背着长刀,腰间挂着酒坛,从南陆日夜兼程全速赶来,自然风尘仆仆,加上本身就不修边幅,如此更显得形容落魄。
说话时语气散漫不羁,但眼神清亮,直直看着眼前人,
“其实直觉得,你应该跟大师兄打场。毕竟你们两个都用剑,练剑道也有相似,学府先生还说过什‘双星现世’,很多人都猜是说你们俩……但现在不行。”他伸手指指天上,“现在大师兄有事走不开,二师姐也不在。只能上。久仰,林道友。”
这句久仰不是客气,燕行确实是有几分佩服林远归。从他开始修行起,这个名字就与大师兄君煜齐名。只不过他服不是对方剑道天赋,而是横断山上敢挡余世剑。
他今天看见真人,由衷觉得,自己要是早生百年,当可与对方较高下。
燕行长在鱼龙混杂市井,习惯四海为家。遇见剑圣那天,他在春袖楼里跟几个赖酒钱,还调戏露华姑娘山匪打架。酒馆里其他人都跑,只剩下他,明知打不过还要出头,去半条命。
剑圣曾说,“就你这样,九条命也不够你死。”
“若败,死在沧涯。若胜,师门养育之恩已报,自废功法,离开横断山。”
燕行神色微怔,“哪有这种道理。”
林远归依然面色平静。仿佛在说理应如此。
燕行想想,“你走以后,朔月剑无人传承怎办?还有你师父那脉弟子们怎办?他们怕是更过不下去。”
抱朴宗分新旧两派不是秘闻。林远归师父死后,余世大权独揽,肃清异己也人尽皆知。
在他对面,身穿青色道袍男子,仅是简单站在那里,就像株挺拔青松。眉宇间冷意,也像终年不化冰雪。
林远归沉默而耐心听完,点点头,“燕道友。”
这就算是打完招呼。
但燕行依然不打算动手。他平日只在喝醉时话多,今夜滴酒未沾,却好似醉样,“林道友为何来啊?”
林远归答道,“师门长辈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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