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固然是当世名剑,也难抵圣人击之威,震开禅杖之后,直直脱手而出,飞落江底。
禅杖回到山巅,被观握在手中。沿途冲天巨浪跌落江中,波涛久久不宁。
洛明川身形已至岸上,然而面色苍白,衣摆被江水打湿。瞳色骤变,观身下山峰土石崩飞,巨石滚滚而落,轰然倒塌。
这里是道魔大战之后处战场遗迹。
在这个禅定境中,
他们今日能与观过招到现在,纵然有人亲眼所见也不敢相信。
但这不是分高下,而是要决生死。
洛明川睁开眼,四野是片血海。
天边红云翻涌,如烈焰灼灼,要将青天烧穿,风沙中尽是浓重血腥气。
残破旌旗,遍野尸骸,奔涌江水被血流染红。各种功法神通余威犹在,使山河狼藉,土地焦黑。
殷璧越转头便见洛明川左手持沉舟剑,目光冷静。然而右手淌血,半边衣袖已被血水染红。
这把剑来势极巧,挑开老僧指间倚湖,又转为横切,向观手腕割去。
观面色不变,手掌翻,竟然直直握上锋利剑刃。
殷璧越剑锋被震开,寂灭冷意却仍在经脉筋骨中,只得以剑撑地勉强站稳。
两人僵持不下,几乎同时闭目敛息。
色淡漠,却没有出手,因为他觉得时隔多年,总应该对这把剑说些什。
他想想,又发现没什可说。
纵然换主人,这剑还是如既往可憎。
接着,胸腔中便烧起泼天怒意,如烈火熊熊。
百万年过去又如何,即使再过去不可计数漫长时间,只要看到那把剑,如何不愤怒?!如何不憎恶?!
他怔怔看着切,莫名觉得有些熟悉。直到柄禅杖破风而至。
洛明川向后踏江疾退,然而禅杖过处,破江分水,扬起十丈风浪,轰鸣震天。
观站在对面高山之上,眸中似有慑人精光,金红袈裟猎猎飞扬。
他身形亦如高山仰止。
洛明川心念动,沉舟剑横于身前,如长堤铁索,拦江阻浪。
须臾间,佛堂内风沙俱静。
殷璧越隐隐猜到他们进入某中玄妙境界,类似佛宗功法禅定,担心此时贸然出手打破平衡,反是害师兄。只得在旁静观其变。强自镇定,却依然心焦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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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界中当世年轻天才与百万年前圣人,两者差距太大。这注定是场前无古人,往后也很难有来者争锋。
剑圣和掌院先生在他们这般年纪,曾以小乘境和破障境联手杀死位大乘强者,已是不可思议传奇故事。
于是他伸出手掌,食指与中指夹住剑锋。
在殷璧越眼中,老僧动作无比缓慢,却偏偏避无可避。只觉瞬间压力剧增,进退维谷,仿佛座大山压在剑上。
接着倚湖剑剧烈震动,嗡鸣如疾雨,殷璧越心中大骇,对方竟想折断这把剑。
死寂冷意顺着剑身传上手腕,路向经脉肆虐而去,直逼心肺。
忽有微风飒然,剑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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