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感交集,尽上心头,化作杯中酒。
那年殷璧越只是个傲娇少年。
那年洛明川还是个会撒酒疯毛头小子。
莲台水榭,杯盘狼藉,击箸而歌,烟花美酒,欢饮达旦。
记忆渐渐拂去光影尘埃,露出鲜活本来面目,
遥远记忆中,那样个荒唐夜晚早就模糊。
天道在上,他都做些什!
澜渊学府名动天下,每年录取者不过三十,顺利结业者更是凤毛麟角。学制并无设限,只要通过校考就可结业。呆不下去也可自行离去,只是终身不得再入学府,自称是学府子弟。饶是这样,打着学府弃徒名头,也足享锦绣前程。
而学府结业子弟或求道求法,或求权求势,皆无庸才,可谓天下英雄出此辈。
洛明川年长殷璧越四岁,却是同年入学府,同窗三年后,又同通过考试。
不待笑意漫开,又忽而哀伤下来,“可是师兄,你为什变呢?”
琼州?!洛明川不可置信瞪大眼,“你如何得知?”
……得知,琼州?
忽然他反应过来,不好!这般在瞳术中大喜大悲,极易伤及心神!
而且直觉告诉他,不能问下去,少年将说出个陌生秘密!
为什会弄成那样…不能控制它……分明都是按那人说去做啊……”
少年踉跄着扑上前,铁链哗哗作响,苍白十指握紧玄铁栅栏。
洛明川看见他纤弱手腕上缚着沉沉铁索。
起……离开沧涯?
“谁让你做这些,你又要带去哪?”
殷璧越更是夺得当年榜首,成为学府历史上年纪最小夺魁者。各大世家皇族,门派势力争相笼络,名声显赫时。
他们结业那晚,二十余人莲台水榭相聚,把酒纵歌。
这群天资绝艳少年,既有睥睨天下,闯荡四海豪情,也有不知明日何方,所求为何迷茫。
此别或是山高水远,未有相见,再见之日生死对立也未得知;或是鲜花著锦,烈火烹油富贵前程,或是高山之巅,烟云浩渺苦修寂寞。
前路茫茫,世事难料,只知,今夜之后,人生从此不样。
洛明川轻喝道,“神来魂予,破!”
可惜他如今修为,尚做不到言出法随。
已经迟。
少年缓缓开口,“三年前那晚中秋月圆,澜渊学府结业,通宵痛饮梨花酿,你可不是这说……”
洛明川脑袋轰声炸开。
“在秘境中,遇见净水湖里修者,他说,有办法让得偿所愿…”说到这里,少年忽然激动起来,瘦弱肩膀微微颤抖,“你问去哪?!分明们说好!学府先生说‘君子诺,不可悔也!’师兄你当真都忘?”
净水湖!是,净水湖!师弟定是遇上湖里邪修!中设计!
不待他细想再问,少年又自顾自说下去,
“去琼州啊!……知道你不愿意跟走,所以就想这个办法。”
少年又笑,眼睛闪亮亮,像是在说‘聪明吧快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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