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外界，剑阁里
气氛更显平静、肃穆。
每个人脸上不见惶恐，每件事按计划施行，有条不紊。不管客人们怀着怎样心思上山，主人总该招待周全。
程千仞出关后，请教过朝歌阙如何穿戴那套厚重、繁复礼服，好不容易学会，怀清怀明却带
套崭新给他。
“山主，这身窄腰窄袖，绣满符文，结实又利落，打架不累赘。”
天色未明，朝歌阙为他整理衣领，抹去最后道微小褶皱：
朝歌阙沉默片刻，轻声嗤笑：“你二人恰如剑阁双璧，肝胆相照。”
程千仞没仔细揣摩他语气，点点头：“嗯！”
朝歌阙哗啦翻过页书。
程千仞才反应过来，‘剑阁双璧’可不是好词，看宁复还和宋觉非什
下场……但他以为，自己与朝歌阙关系已经缓和，于是很直男地没有多想。
后来傅克己与邱北来看他，已是第二日辰时，他们坐在小院说些话。
怀明：“务必保重身体。”
程千仞：“……你们也好好休息。明天多吃点。”
他送别众人，回到小院，长舒口气。
花窗里亮着点暖黄色烛光。
程千仞突然庆幸，以他们修为大可通宵看书或练剑，否则今晚谁睡主卧，谁睡偏房？
膀，泪湿眼眶……
不对，
成功突破。
咱大家伙回去吃鸡啊，干嘛大冷天半夜演这个。
“你们听说，大家关心，非常感谢，这次成功突破，必让开山大典顺利举行……”
弟子们还是呜呜地哭：“等誓死保护山主！”
“安心，就在这里。如果来你应付不人，会传音给你。”
“
同时刻，山门开启，山下聚集八方来客陆续上山，被安排住进客院。
时值乱世，众说纷纭。
剑阁烟山精锐弟子远赴白雪关，澹山山主程千仞突破失败，战力折损，傅克己独木难支。却早已宣布举行开山大典，开弓没有回头箭，覆水难收不外如是。
多方倾轧，风雨飘摇。强敌环伺，无人独当面。
“法器、灵脉、宗门祖辈基业，经过这遭，能不能守住？”
他关上房门，低沉声音在身后响起：
“那个傅克己，你多小心他。”
程千仞怔怔：“什意思？”
“他最初请你做山主，是为化解剑阁之危。”朝歌阙见他还不明白，耐心解释道，“如果你真突破失败，将使剑阁陷入更糟困境。他心只有门派荣辱，如何不怨你？”
程千仞：“你多虑。老傅不是那种人。就算失败，他也不会说什，就像其他弟子，不会因此鄙薄、责难。他刚才没来，肯定因为有事要忙。”
程千仞：“……”
他发现气氛收不住。
剑阁弟子某些方面特别根筋，认准件事很难改。
以前傅克己指着他说，让他做山主，弟子们就哗啦啦跪片，不听他拒绝。现在他说自己突破成功，万事大吉，他们还是不信。
怀清抹去眼泪：“不能再打扰山主，您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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