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带头,压抑多年嫉恨终于能发泄,怨毒骂声不停:“你这种人,为什要活在世上!”
“你为什不去死
他踩着地断箭,步步逼近船头:
“敢来,你们却不敢与对战。既然心生惧意,便终生赢不。”
众人被激得面色青白,却没有动作,白玉玦冷笑拍手。
顾雪绛心生警兆,纵身上廊柱,踏飞檐。连串急促爆炸声紧紧追袭,混杂火药铁石在他脚下炸开火花。
火铳换下连弩。顾雪绛没想到,他们居然动用军部禁器,用就是百多支。
“放箭!”
画舫雕栏露台、飞檐翘角上,不知何时布满弓弩手,数百张连弩居高临下,紧弦待发。
随声号令,箭雨铺天!
程千仞在冰冷漆黑河水中潜游。
南方多水泽,南央城地下水域四通八达。
“明早太阳升起,这座画舫发生切都不会留下痕迹。”
钟天瑾等人站在船头观望舱内动静,不过须臾,室内静,灯火俱灭。
白玉玦喝道:“退!”
道沛然莫御劲气冲出,众人飞速掠退十丈,堪堪避开。
“轰——”
钟天瑾接过那酒盏,手腕微颤,冷汗浸湿衣背。
纵然做万全准备,到底还是紧张。
“啪!”
他忽扬袖,酒盏摔得四分五裂,酒水四溅。
“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时间找不到趁手兵器,只得以轻身术闪避,左支右绌。
钟天瑾等人继续后退,二十余位境界高深修行者从四面涌来,为不同世家效命供奉排作阵,身形变幻,横隔在他们与顾雪绛之间。
火铳换弹,甲板短时间安静,硝烟弥漫。顾雪绛挂彩,立在柱后气血翻涌。
整座暮云湖阴影压在他身上。
“你看到吗?”白玉玦心中忽生无限快意,大喊道:“所有人都想你死,你难道觉得自己不该死?!”
从南至北,太液池、月河、暮云湖、甚至安国大运河,其间至少有条水道相通。
今夜千疮百孔太液池尚未修补,湖底阵法破损,他得以潜入湖中,渡暗河往北去。
不知是不是修为提升缘故,程千仞觉得自己恢复速度更快。
他身覆真元,盏茶功夫,飞速游过大半个南央。
顾雪绛周身劲气狂涌,迎风挥袖。惨叫声接连响起,箭势反冲,令弓箭手顷刻死伤过半。
重物坠地,船板剧震,原来是顾雪绛扔出张长案。
“他武脉果然恢复!”
那人从黑暗中缓步而出,面容平静:
“仅仅如此吗?”
宽阔甲板上,华灯高悬,湖风浩荡,吹得他衣袍猎猎。
掷杯为号!
四面门窗爆裂,烟尘乍起,红烛明灭间,人影散乱。
众人默契地跃至舱外,纱幔被劲气绞碎,舞者袖间软剑如银蛇出洞,成围拢之势攻向顾雪绛。
同时刻,从画舫悬灯到湖畔寒柳,无数道玄妙气息冲天而起。
埋下阵法已经启动,暮云湖气机封锁,如张铁网罩下,无法被外界探知推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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