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口未到，却遇见此战对手。傅克己立在湖边，背负长剑，青衫挽风。周身三尺空无
人。
程千仞怔。
台下相逢，双方很自然地没有见礼，点头致意。
他见傅克己没有说话
意思，便打算绕开，恰在此时，人群中又走出人。
“诸位别来无恙。”
无论输赢，都要办开府家宴，喝酒吃肉。
乌云蔽日，天空像被浓淡不均水墨浸染，低气压令人胸口沉闷。
人们热情丝毫没有受天气影响，南渊学院、整座南央城，大半个修行界，已为这战等待太久。
程千仞路上倒算顺利，人群自发让出通路。
太液池边，围观学子沿湖围
层又层，湖岸周围楼阁露台占满，藏书楼窗口都有脑袋探出来。督查队尽职地维持秩序，往来疏通。
林鹿只打量他新衣：“好看。”
诊室没有铜镜，程千仞看不到自己模样。他也只想试下大小，万明天穿上束手束脚，影响战斗就不好。
顾二笑：“别说，还真挺好看。九重护体符文，你同窗大手笔啊。”
还是学院服样式，衣摆却绣有繁复暗纹，行止间光华流转，如月色披身，星辰熠熠。
徐冉：“你们有没有觉得，千仞面相也变好看，似乎比原来……”她困惑地挠头，“
也说不清。”
活着。
***
程千仞练完剑，回到医馆诊室时，恰好赶上刘镜等人来访。
“周延师兄还在养伤，托们来看看你。”刘镜带来瓶补气血丹药，“他说，祝你好运。”
程千仞：“替谢谢他。”
原下索折扇在手，风度翩翩，像是已走出败棋阴
与湖畔相反，湖面寂静空荡，小舟不渡，白鹭不飞。寥落枯荷在秋风中微微摇晃。
天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
程千仞先送顾二等人入座，受执事长关照，他们得到渡口舟上最好座位。
朋友们担心他不喜欢这个天气，毕竟同样阴天里，他被克己剑打下半条命。天时不巧，有些宿命论意味。
程千仞倒不甚在意，从前死里逃生时候多去，水鬼魔族盗匪可不管你阴天晴天。
程千仞：“行行，吹得心慌，又不是真去送死。”
他心里清楚，这件造价不菲华美衣袍，若对上寻常兵器，自然水火不侵，刀枪不入，可惜在克己剑面前……或许能起到心理安慰作用？
***
破晓时分，程千仞结束冥想，洗漱穿衣，抱剑出门。
两天前，文思街新宅已经建成，朋友们都等他打完这场起搬家。
青山院武修们不说太多客套话，每人拍拍他肩膀，意思就尽到。
送走客人后，程千仞试穿新衣，越想越不对劲：“他们这是做什
？”
顾二：“劝你惜命呗。越重要比试，傅克己越态度认真。这种认真主要体现在他尊重对手，丝毫不会手下留情。”
程千仞挑眉：“难道复赛他留情？”
徐冉：“拜托，复赛是你要跟他打近身战，逼他下狠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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