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裁决念罢,殿内寂静,片刻后掌声雷动。执事看更漏,竟也是半个时辰,不差秒。
如此往复三轮,第四轮开始前,对手不堪重压,终于弃权。
殿内学子说看林渡之左右开弓书法表演,比辩难精彩,殿外众人说听他写文章,更为酣畅淋漓。
记录比赛过程执事写半本笔记,后世立传者以此揣测当日情景:
“林公少时寡言,长于翰墨,与人辩难,以笔代口。左右开弓作文章,既有佳致,兼辞条丰蔚,甚足以动心骇听。
北澜学子抢先开口:“诸位裁决,诸位同窗,今日上殿与‘南渊榜首’同场辩难,实乃在下之幸……”
他状态很好,旁征博引,滔滔不绝。
林渡之立在桌前,摆开两大张宣纸,左右手同时落笔,运笔如飞。
观赛者距离较远,看不清纸上内容。
“就算他怕自己写不完,也不能这样吧……”
“难道林渡之嗓子哑?怎偏赶在这个时候?”
“时间限制半个时辰,写字哪有说话快?他写完吗?”
南渊人主张请医师,择日再比。北澜方极力反对:“双院斗法决赛何等严肃,规矩就是规矩,怎能为个人更改?”
几位裁决讨论过后,深感为难:“虽然你以笔代言,但规则所在,不能为你延时。你所写内容,会由裁决朗诵。”
可惜。本以为今日可见场精彩辩述。
,没看到他都不开心吗。
“你要不要弃权?”
林渡之摇头:“不。”
这日天朗气清,日光和煦,勤学殿外水泄不通,守卫翻倍有余。
林渡之身着天青色长衫,墨发束支青玉簪,举步入殿,如清风明月,任谁都要赞声‘木秀于林’。
“若字迹太潦草,裁决辨识不清,念起来断断续续,更是吃亏。”
林渡之恍若未闻,面容沉静,笔走龙蛇,姿态似有奇妙韵律。人们越看越觉赏心悦目,有些已顾不上听那学子论述。
更漏滴尽时,裁决示意李辙闭口。林渡之却已收笔,不多不少,正好半个时辰。
裁决接过,只见纸上字迹工整,竟无涂改,似气呵成。他清清嗓子,朗声念诵。
这篇论述抑扬顿挫韵脚相合,念起来朗朗上口,毫无滞涩感。听起来条理分明,环环相扣。文末三番发问,李辙无能答,不禁汗如雨下。
林渡之点头,示意他知道。
那位北澜学子压抑着喜色,拿起案上毛尖茶润嗓子。他本做好必败准备,谁知忽见转机。万赢南山榜首,使之无缘挑战赛,自己就是北澜功臣,必将以此扬名。
消息传到殿外,又是阵喧闹。
只有顾雪绛松口气:“居然想出这种方法。”
钟声敲响,更漏开始计时。
他对手上前与他见礼。
“北澜学院石渠阁,李辙。”
林渡之却只行礼,没有自报家门。
他指指嗓子,摆手。走到记录辩难过程执事桌前,伸手做‘请’姿势,众执事立刻会意,为他搬桌子备笔墨。
殿内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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