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二神采飞扬：“刚才遇着个出手阔绰
，
这月都不出摊
。”
“你还真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热气腾腾面条薄而透光，劲道爽滑。剁成碎丁木耳豆腐胡萝卜，在上面洒
层，色彩丰富，甚是好看。
顾雪绛口气吃下去半碗，才有心思聊天。
“那是，别不敢说，画美人图手艺，绝对南央城里前三甲。”
柜台后空间狭小，两个人难免挨挤，程千仞便取账本和算盘坐在方桌前算起来。
清脆算珠敲击声在店里回响。不觉间天色全暗，客人们都吃完走，门口谈笑声散去，他帐还是没算平。
程千仞眉头紧皱，喃喃自语：“怎
回事，账实不符，差四两对不上。”
柜台后响起道声音：“今天拿四两银买酒，没记上去。”
程千仞差点扑上去拎起他衣领猛摇：长点心啊东家，那贵你绝对被人坑，们个月挣不几个四两！
东家不让过去，这次也差点忘。没算账本都要攒破天。”
程千仞回头，只见逐流站在片浅金余晖里，仰起小脸看他：“那你早点回来啊。”
心里最柔软地方瞬间被击中，他没忍住摸把弟弟头。
***
天色将暗，淡淡冰蓝转向墨色，掩过西天金红交织霞光。
程千仞笑笑：“不知道双院斗法考不考画美人图……打算去报名文试，前二十名有三百两，你觉得怎样？”
初春招新生入学，初秋开始双院斗法，颇有‘春种粒粟，秋收万颗子’意味。他现在开始考虑这件事，还有将近半年准备时间，很充裕。
顾雪绛怔怔：“你看去年比斗章程吗？”
“章程还没有看，最近在看文试要考范围。怎，不是抽签制吗？”
“是抽签没错，但初赛必须四个人为队，两文两武，以总分决定是否能进入复赛。这是去年才推行新章程，说是现在学生只知独善其身，不行，要鼓励通力合作。们仨，只有徐冉人能参加武试
“您喝什酒，下次去采办米面时候起买吧……”
正说着话，紫衣公子走进店来，在他对面坐下：“老板，来碗阳春面。”
东家对这位客人点尊重也没有，人还瘫在椅子上：“面在锅里，自己舀去。吃什料，随便加。”
顾雪绛只好自己进后厨。
他出来时，程千仞已把桌上笔墨算盘都收拾，递给他双筷子：“笑成这样，挣钱？”
程千仞提着剑往西市走，有店铺闭门落锁，收摊归家，也有酒馆赌场刚挂出招旗，开始揽客。路边屋檐下灯笼被次第点亮，暖黄光照亮石板道。
正是暮春时节，吃面客人都爱坐在街边。树荫如盖下，凉风送来草木清香，很是舒服。店里反倒没人坐。
程千仞眼看着东家给客人端面，又瘫回柜台后摇椅上。
他把旧剑靠墙放好：“东家，来看账。”
东家懒懒应他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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