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山闭上眼，哪怕他知道他什
也看不见，却止不住心脏砰砰乱跳，半晌方才憋出
下
句话：“……你也湿透？”
话音未落，他已见得江肃将贴身单衣搭在衣架子上，有些莫名般道：“你在说什胡话？
们起淋
雨，那还不是起湿透吗？”
李寒山不说话。
起湿透，那也就是说……难道江肃也……全脱？
暧昧未曾萌发之前，做这种事，他并不觉得尴尬，可是如今，他与江肃之间明明什也看不见，他却还是觉得自己心砰砰乱跳，和那日感觉，实在大不相同。
李寒山快速将衣服脱，凑到火堆前，只巴不得贴身衣物早些干透，这样他便不必太过尴尬，可这种事偏偏是急不来，用火烘衣服可比直接用内力烘干慢得太多，他心中正焦急万分，却又听得江肃开口，同他道：“你饿吗？”
李寒山：“……”
他方才在营地内光顾着想着如何带江肃到桃林，根本没有顾上吃饭，先前心绪杂乱，无心思索此事，此时江肃问，他方觉得腹中饥饿，只好点头，却有想起江肃看不见，便小声应答，道：“有些。”
江肃从屋子那头朝他丢过个野果，道：“方才看见，先将就着吧。”
肃却又动动，朝他招招手，让他到小屋内侧去，面道：“你得把衣服全脱，还是别在门边待着吧。”
李寒山：“什……”
“看着门漏洞。”江肃面不改色，“若有人从外路过，只怕不好。”
李寒山：“……”
李寒山本就心中忐忑，江肃句话，闹得他面上蹭地便蹿红晕，左右看，见屋内还有几根用作爬山拐杖木杆子，便干脆将那木杆拿过来，随意搭个架子，摆在两人之间，这才脱下外衣，挂在那架子上，正巧构成处颇为简陋“屏风”，足以挡住两人视线，他方才嗫嚅道：“还……还是挡着吧。”
李寒山接住，啃口，酸酸涩涩，那滋味实在算不得多好，他正要咽下去，却又听见衣料摩挲窸窣声响，他顿，下意识看向他与江肃相隔那个“衣架子”上，眼睁睁看着那架子上搭上件衣服。
像是……像是江肃穿在外袍内那件衣服。
他几乎呼吸停滞，却听江肃还在窸窸窣窣整理衣物，李寒山停顿许久，方才小声询问，道：“你……你在做什？”
“烘衣服啊。”江肃随口应答，“怎？”
李寒山：“……”
江肃只脱外袍，正靠在门边擦拭青霄剑上雨水，见他如此，忍不住笑，道：“你还害羞？”
李寒山：“……你莫要胡说。”
江肃挑眉，道：“又不是没见过。”
李寒山：“……”
是，那日他当着江肃面在溪涧沐浴，江肃应当是看见，可那时他好歹还有贴身衣物遮挡，再说，那时候他也没发现自己喜欢江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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