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阳：“……”
封栾微微
怔，侧首回眸，正见叶阳挠
挠头，好似苦思冥想也没有想出什
安慰他
语句，到最后连头发都抓乱，也只能憋出几句话。
“大老爷们娘们唧唧念叨个啥呢，
这大人搁这杵着，
“太后对朕严苛，说到底，朕与她之间，还是不像母子。”封栾靠车车壁，轻声低语，“幼时动辄罚骂，四书五经朕不知抄多少遍，朕有时甚至觉得，朕不过是她争宠夺权工具。”
“可朕分不清。”封栾闭上双眼，往事历历在目，他却已经辨不清，“朕幼时生病，太后也会悉心照顾，可朕也知晓，她从未曾将朕当作是她孩子。”
他仍旧语调平淡冷静，像在说件与他并无多少关系事，叶阳却听得难受，沈少珩说，封栾母妃过世时，他年纪还小，母妃不受宠，先帝不喜欢他们，那便几乎等同于没有父亲关爱，太后对他又严苛，那岂不是就是说，自太妃故去后，他连母亲都没有。
好歹封越将皇贵妃视作母妃，那也就是说，皇贵妃待他极好，又有长兄对他百般袒护，哪怕他已有心谋逆，封栾却仍是留他命。
封栾遮遮掩掩将封越藏这多年，无非便是因为斩不断这血脉亲情，他奢求胞弟心底哪怕还藏着丝毫兄弟之情，可到头来，封越只是恨他。
想许久，看着面前神色如常封栾，也只能低声与封栾道：“他可能就是不爱说话，这事也不定就是他做……”
封栾轻阖双目，似是累极，听得叶阳如此说，他也只是苦笑，片刻方道：“朕知道少珩和你说过阿越之事，可朕想，他并未将所有事都告诉你。”
叶阳想起尚在长州时，沈少珩和他说过那些陈芝麻乱谷子破事，便匆匆点头，还想着安抚封栾，道：“权力争斗，你若不伤他，他便要伤你，你本没有做错——”
“当初毒杀皇贵妃人。”封栾打断他话，“是太后。”
叶阳：“……”
“说来奇怪，朕并不觉得难过。”封栾却在笑，“这几日，朕只是抑不住想起太后以往说过那些话。”
“这深宫本就是吃人深渊，哪有人能得善终。”
叶阳心中五味杂陈，他方想开口，本想说节哀顺变，可听封栾又说出这句话，他便闭嘴，轻轻拍拍封栾手，实在不知还能如何出言安慰。
封栾已经接着说下去。
“而今朕失母后，又没弟弟。”封栾说，“徒留皇位于此，倒真是‘孤家寡人’。”
“阿越将皇贵妃视作母妃，他深知内情，此事若是他所为，朕点也不吃惊。”封栾道，“于他而言，这切，本就是朕与母后欠他。”
叶阳半晌方才开口，道：“可此事与你无关。”
封栾苦笑。
他似乎是终于找到个宣泄出口，与叶阳道：“你定觉得奇怪，母后过世，朕为何好像点也不觉得伤心。”
叶阳觉得他只是想要倾诉，便也不曾接话，只等着封栾继续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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