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联想不到楚眠对学习还能滋生出“不舍”这种感情，在他看来，所有高考生考完都是处于愉快巅峰
心情，若要流泪，只能是因为没考好。
完
……于燃心脏慢慢沉下去，担心楚眠要复读。
“走吧。”在教室估完分，楚眠收拾好东西离开。
于燃沉着脸跟上去，不敢说鼓励或安慰话，
是因为自己这种艺术生没立场，二是怕楚眠更伤心。
到岔路口，楚眠转头问：“要不要去
家？”
是啊，算它干什
呢？高考已经尘埃落定，无论计算多少遍结果都不会改变。
只不过……他早就形成条件反射，看到错题，下意识要分析遍，总结解题思路。长久以来，这些每天重复事就是他生活最重要部分，他优势也在于此；可正因为太习惯推导结果，此时此刻，他忘记自己已经失去解题条件。
高考结束，他不必再为此费神，大可以让所有错误成为过去。
“帮找张纸吧。”楚眠沉思过后，还是对于燃那说，“想再算遍。”
“好！”于燃知道楚眠勤学好问，赶紧找别人借张。
，不然肯定会报警。”
于燃笑着挽住他手臂，“没骗你啊，你这不是屈服个人魅力？”
楚眠不说话，抿抿嘴像是默认于燃说法。
今天有很多学生来校拿高考答案，这届题目确实没有去年难，理综倒是稍微灵活点，为难住不少人。
于燃拿到册答案，坚决不打开估分，紧张地等待楚眠结果。
“什时候？”
“今天，或者最近都可以，姑姑又出差，家里没人。”
“好啊，先回家捎几件衣服。”于燃果断答应，他认为接下来是楚眠心灵最脆弱阶段，自己得帮他好好修补恢复。
提起笔尖时，楚眠忍不住眼眶发热，还好很快又稳定情绪。除于燃，“学习”就是他最好同伴，这是他接近梦想生活最宽捷径，有时做梦都会画立体几何辅助线。即使经历过成绩难以提高阶段，但孤独时，他都能靠学习来让勇气充足。
——现在要跟它暂时说“再见”。
拍摄毕业照都没能让楚眠心里泛起波澜，而与高中课本告别，却让他鼻腔酸涩。
于燃直在旁边观察楚眠侧脸，突然发现他眼睛变得湿润明亮，自己心便倏地慌乱。
楚眠……要哭吗？于燃感到不可置信。
楚眠面无表情，回忆着自己当时答案，在纸上计算分值。看到数学最后道填空结果时，他心里遗憾地浮现出句“果然还是算错”。
所有科目大致分数相加完毕，大概有690分，确实超出他本来预期。不过眼下，他还是更在意那道数学填空，因为他在考场上算三遍都没能贴近正确答案。
小小32开白纸正反都写满数字，他不假思索地跟于燃说：“再给拿张纸，算这道题。”
“算它干什，标答不对吗？”
于燃自然脱口问题令楚眠下子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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