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口腔里“咕噜咕噜”
，然后剧烈咳嗽半分钟，最后气急败坏地小声骂脏话，拧开水龙头冲洗嘴巴。
楚眠努力睁开眼，坐起身醒盹儿。等浴室里水声停
，他才下床走进去，正好迎面撞上出来于燃。
对方刚洗完脸，头发上还残留着水珠，眼神没有太精神，垂着脑袋往他肩膀磕
下，再趿拉着拖鞋懒散离开。
楚眠凝望着于燃背影，头脑彻底清醒。
左胸口传来心跳警示，不是因昨晚感动而滋生出错觉；是凌晨十二点半，自己被这个麻瓜奇迹般地施魔法——
他手指轻轻抚摸楚眠发丝，大脑空白着脱口而出：“没为什
啊，
说是就是。”
“好。”楚眠淡笑起来，“那你对来说也是。”
于燃听很高兴，也不问他理由，只是个劲儿地轻拍他肩膀表达喜悦。
楚眠闻得见于燃怀里沐浴露香味，所以他悄悄再往前贴近些。
在《小王子》故事里，狐狸每天下午四点都要等小王子来，而且从三点开始就会很高兴；楚眠每天早晨也在等于燃来教室，从睁开眼睛那刻起，就会开始期待。
曾得到过偏爱。
“于燃，”楚眠闭上眼，索性主动靠近他怀里，“你总关心别人不累吗？”
“嗯？还行吧，更何况你也是不别人啊。”于燃理所应当地答，“你是最好朋友，关心你不是应该？”
楚眠在黑暗中睁开眼，气息游走于燃胸膛。
他忍不住问：“‘最好朋友’？”
从此不得不喜欢他。
期待自己往前走时，他会再次主动跟上；期待他偏头跟别人说话，自己可以偷偷看他侧脸；期待自己睡着后，会从他怀里醒来……原本于燃和其他成千上万男生没有什不同，可自己却已经是只被他驯服狐狸。
所以，于燃是独无二。
所以，“喜欢”也是在所难免。
昏暗房间里，两个少年身体依偎在起沉睡，从黑夜到白昼，温暖被子在不知不觉间交叠，柔软枕头也悄无声息地拼合。
当第二天太阳从窗帘下方漏出时，其中床白色被褥已经垂到地板上。楚眠喉咙很干，手臂横过去没有触碰到于燃身体，迷迷糊糊听见他在浴室里刷牙声音。
“对呀。”
楚眠深呼吸，心情感到前所未有地轻松，他继续试探：“为什是？”
“因为……”于燃张开口，却时语塞。
空气陷入寂静，只剩两人轻微呼吸快要合上频率。
为什认定楚眠是自己最好朋友？于燃迟钝很久，也没答上来确切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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