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烬抬头接话:“俩是为帮你省钱。”
“用不着,你们好好学习让省心就行。”李桂蓉说,“你俩多喝绿豆汤,败火。”
夜晚悄然将至,电视里连续播放奥运会新闻为这个家增添更多热闹味道,等万家灯火都暗,伶俜黑夜里就只剩蚱蝉单调叫声。和过去无数个平凡日子样,于燃今天也不自知地享受着普通又坚韧幸福,偶尔会为与生活不相干事伤悲遗憾,更会为点点琐碎乐趣笑个没完。
日历上说今天是立秋,课本里总是把秋季对应上“凉爽”“萧瑟”之类词,很容易令人忽略这个字里还藏个“火”。于燃看到“立秋”下意识以为天气会转凉,可他知道等明天早晨睁眼,迎接自己定仍是烈日高温。于是他打心里认定秋天是个充满迷惑性季节,悄无声息到来时候,人们肯定还沉浸在夏天里,因此迟步才能发现2012年已经度过大半。
于燃带着对秋天敌意不知不觉地睡,安静地蜷缩进黑夜怀抱。
想想,说:“可是铁饼太沉,扔不动啊。”
于燃:“谁说是你扔,你去当铁饼啊,让奥运健儿直接把你抡上天做白日梦。”
李桂蓉炒完菜从厨房出来看到自己俩儿子在沙发上扭打,她放下盘子,催促他们:“哎哎哎,大晚上都消停点,赶紧洗手吃饭,今天给你们做可乐鸡翅。”
听到“鸡翅”,于烬立即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蹿起来直奔卫生间,于燃紧随其后。俩人在洗手台前尽全力疯狂地挤对方胳膊,开始新轮厮杀战斗。
于燃本想对于烬发动“超能力”,但怕弟弟身体经受不住,他只好压抑住自己力量。
……
八月下旬,天朗气清,万里无云。
成骏中学在这天召开高新生开学典礼,于燃早早地进校,看到尊硕大铜马雕像伫立在门口,体态健美,三足腾空,正是在疾驰飞奔动作。
公告栏前人群簇拥,于燃凭借着身高优势很轻松地挤进前排,浏览上面张贴分班名单,最终在高班找到自己名字。
等他们洗完手坐在饭桌前时已经消耗大半体力,气喘吁吁同时还争先恐后地拿着筷子抢个儿大鸡翅,倒不是缺那口吃,只是兄弟俩从小就热衷于抢夺彼此喜欢东西,靠打打闹闹路成长关系亲密起来。李桂蓉数落他们顿,两人就起哈哈大笑。
“这几天都三十七度,你们出门记得带把伞,别晒伤。”李桂蓉盛三碗绿豆汤晾着,“新闻里天天都有中暑晕倒,这要是过马路被车撞怎办,多危险。”
她叹气:“你们俩暑假也不出去补补课,尤其是你,于燃,高中知识可比初中难多,你要是还边玩边学肯定跟不上。”
于燃筷子尖儿杵在米饭堆里停片刻。
李桂蓉跟他说话也没仔细听,最后问道“说话你往心里去吗”,于燃才低头往嘴里扒饭,含糊不清地“嗯”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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