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当时不在家,好像出去玩,所以谈睿升放心大胆地骂,恶毒得痛快淋漓,即便如此也难解心头之恨。
终于他打累也骂累,整颗心才迟缓地传来阵钝痛。他有气无力地哭,女人披头散发地躺在地上呜咽。两个人都堪比厉鬼。
谈睿升身为男人尊严尽碎,刻也不想在这个家多待。他拖个硕大尼龙袋子,准备收拾东西搬走。
然而当他拉开衣
“他不要,过生日时也不要。”谈睿升说着不禁疑惑,“明明们没教过他,但谁对他好,他都能记着还。”
谈睿升继续讲:“玩捉迷藏时候,他常躲在衣柜里,装找不着,到处翻窗帘,最后才去拉开柜门,他笑得特别开心。”
“哥笑起来特好看吧。”谈笑与有荣焉。
“嗯,他妈妈是新疆人,他小时候五官也特别标致,走在外面,谁都得回头看他两眼,问是不是混血儿。”谈睿升不自觉地嘴角扬起来,“他现在长得倒不像他妈妈,更像他自己。”
“当时纳闷儿,他这聪明孩子,为什捉迷藏总躲衣柜里,这不是很容易被找到吗?怎不去外面呢?后来琢磨,觉得是因为外面太大,他要是认真藏,估计找不到——所以他给放水。”
泥,不玩别吗?”
“什都给他买,他从不闹腾,玩小汽车都是拆开看里面构造。”谈睿升说,“当时想,他是不是有长大后当发明家潜力?可别方面,他也跟普通孩子不样。”
谈笑眼前亮:“哥哥是天才吧!”
“不知道。”谈睿升不知不觉间停住笔,“是说,智力以外地方……他很会看大人眼色。”
谈睿升眼神凝固在远处白墙某个点上,回忆道:“他字还不会说时候,就听得懂好赖话,也分得清玩笑,害怕脏话。如果大人表情不好,他就知道不该哭。”
“这时哥多大?”
“五岁。”谈睿升缓慢地开口,他视线下垂,盯着被自己手汗濡湿白纸,“最后次见他……他就这大。”
论起这辈子最后悔事,谈睿升绝对要想起那天。
他失魂落魄地从医院回到家中,惊觉自己遭受前所未有羞辱和背叛,盛怒之下,把将妻子掴到地上。多年斯文与教养在顷刻间化为乌有,他只顾着发泄,手指间缠满那女人漆黑发丝,像解不开水草。
他破口大骂,女人只蜷缩在地上听;他拳打脚踢,女人就闷声护住脆弱脑袋,把身子留给他打。打完还不解气,继续骂她生出来男孩。
谈笑:“真懂事……不愧是哥。”
“是啊,他特别懂事。有时趴在床上,让他骑马,但他不肯,怕累到。那时候才……三四岁吧。”
谈笑:“你记性真好,不愧是爸。”
“因为能记事也不多……”谈睿升闭会儿眼,“经常去外地拍片子,陪他时间很少,每次回家,他都会跟玩捉迷藏。”
谈笑:“不缠着你要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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