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到这里,祝涟真卡壳,因为他记得自己后面直在坚持寻找谈情,找不到就心慌,就缺氧。但这些是不能告诉谈情本人,太夸张离谱,不符合现实逻辑。
于是祝涟真笑两声,接自己刚才话:“看见你时候,你也变成Koty!”
他幸灾乐祸般咧开嘴角,抬头望眼谈情,对方依旧表情冷淡
睡梦中祝涟真呼吸很平稳,手背上针头早拔,只留小撮棉花。阳光漏在窗台,谈情调低空调温度,继续等他醒。
这觉噩梦频发,祝涟真睁眼时额头和背脊都冒汗。他愣愣地看着四周,半晌没反应过来情况。
“见手青中毒。”谈情靠在旁说,“你出幻觉,还记得吗?”
经他提醒,祝涟真幡然醒悟,脑袋惊愕地缩进枕头,不可置信地问:“原来不是做梦?真看见满世界人都变成Koty?靠!”
谈情言不发地注视他。
不停努嘴,不免担心地问:“这是抽搐吗,伤到面部神经?”
“没事。”谈情替祝涟真解释,“他在吐泡。”
纪云庭不明所以,谈情继续补充:“他现在当自己是清道夫。”
“守着吧,你回去睡觉。”纪云庭说。谈情轻轻摇头,凝视祝涟真脸,答句“不用”。
纪云庭松口气,感慨道:“多亏你发现,听他说什Jerry时候根本没往这方面想,要是再晚点来医院,恐怕会变得更严重。”
“医、医生那边怎说?会有后遗症吗?”祝涟真忧虑起来。
“让你歇着,等确定没幻视就能出院。”谈情平静地告诉他,“神经精神型,没有后遗症。”
“噢。”祝涟真闭上眼,回忆之前看到种种场面,“开始看见天上好多风筝,有金鱼,还有水母,五彩缤纷还会发光,可好看。”
“记得下楼跟付榕说话,说着说着,他骨架变大,衣服直接撑起来那种。再抬眼看,妈呀——”祝涟真睁开眼望向谈情,“他脸就跟加特效样,五官慢慢变成Koty,整个人改头换面。”
谈情没搭腔,祝涟真自顾自继续说:“看电视,里面也全是Koty演;找庭哥,他五官也会变,吓死。然后想找你来着,但——”
纪云庭说完去斟水喝,经过谈情背后时,似乎听见声从鼻腔里哼出来笑。他以为是幻听,但下秒,谈情就缓缓开口:“是啊,换作是你自己吃多中毒,应该也不会及时发现吧。”
水从杯子边缘溢出几滴,纪云庭不假思索地用手抹去,随后怔。
“放心吧队长,照看得。”谈情转头冲他笑笑,“等这瓶输完,再让他睡觉就快好,反正也不困,你别担心。”
因疏忽而耽误送医,现在要是就这回去,纪云庭心里更过意不去,他好歹也是队里跟祝涟真认识最久。他坐下来说:“就待会儿吧。”
这待就待到天亮,他暂时离开医院,帮谈情买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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